“娘出出主意吧,也許是搞錯了亦不一定。再找一位經驗豐富的大師驗一下才是。”憐木扯著她的衣角,略帶委屈地說:“這玉真不真倒不是件事兒,可若有人存了心思,想故意矇騙我們,讓咱們起了間隙,這才可怕……”
“你做得對,挑明瞭窗紙,我們一起調查清楚事情的原委才是正經”俞太王妃拉著憐木急忙回花廳,沉思片刻後,立刻招了徐伯前來問話。
“娘,等嘉怡來了,咱們就先用早膳。”憐木示意一旁的谷雪吩咐眾人先準備著,又帶點撒嬌的意味說道:“反正事情也不緊急,要是因為我而餓著嘉怡的寶貝孃親,她可是不依的……”
“就你心思多”她笑著依了孩子的一番心意,瞧著這張表情真摯的小小臉龐,心中鬆了口氣。家裡最怕婆媳各自存了算計,不能坦誠相待。好在這孩子出了這樣的事還能第一時間來找自己商量,卻沒有猜忌自己或許是故意的也不一定。能做到這點,這不容易。
俞太王妃不愧是個喜歡雷厲風行的主兒,這三言兩語外加耍了小小的計謀之後,假玉事件便水落石出。
原來就是徐伯(榮福軒俞太王妃的管事)犯的錯,他受命置辦聘禮,花了重金添置羊脂玉錯金手鐲。卻沒想到,受人欺騙,買了個假貨回來。
俞太王妃心中卻存了不同的想法,這假玉事件會不會另有玄機?真是這樣單純,還是有人想借徐伯之手挑撥離間?她的目光不由得深邃起來,朝著西院望去。
徐伯辦砸了差事,戰戰兢兢地跪在一旁。雖說自己是榮福軒裡服侍主子尚久的老人,但是這當面打主子一耳光的事太嚴重,還讓人找上門來,讓俞太王妃好些個沒臉。他心裡發沉,就算主子有心袒護,但是當著未來兒媳婦的面兒,有些懲罰那就必須執行,而且還得從重從嚴才過得去。
這回的劫難,肯定避不過去誰讓自己沒腦子上了當,受了騙呢哎,認命了吧。徐伯面色慼慼然,灰白著一張老臉,恭恭敬敬地跪在一旁準備接受處罰。這時候憐木卻不相適宜地開了口:“娘,這件事做得實在是太過分,我餘怒難消女兒求娘給個恩典,讓我全權處理這事兒,以消我心頭怨氣”
冰涼地上的徐伯身子骨抖了抖,心中惶恐,這未來的當家主母是想拿自己的事兒立威麼?這樣一來,主子便不得不答應,自己就死的更慘了……只是希望念在主僕多年的情份上,不要再牽連自己的家人就行。
“既然你有這樣的要求,自然隨你……”俞太王妃眸光中含著略微失望,頗有些疲憊地點點頭。之後又帶著些許不捨,瞟眼瞅著地上的徐伯,補充道:“但是也不要做得太過火兒……”
“女兒知曉。”憐木乖乖地點點頭,蓮步輕移,款款行至徐伯跟前。徐伯便將頭埋得更低些,只能用餘光瞅見臉前的菱紋綺履。感覺到有雙溫暖的手輕輕將自己扶起來,他心中詫異,面露不解,緊張道:“郡主,這……”
“徐伯這麼大年紀的人了,到像只小兔子似的。”憐木抿嘴噙笑,遂又面露忿色,雙手握拳扭頭吩咐道:“你等會兒來太和堂一趟,我可要細細聽了這場騙局的前因後果”
她瞅著前方不明處,像是瞪著世仇一般,面露猙獰:“開玩笑,行騙竟然敢騙到我們家頭上,還想不想繼續混了?看我不教訓得你哭爹求娘”
她又柔聲安慰徐伯道:“徐伯你放心,我定會為你報此仇向來只有我騙別人來著,現在倒是遇見對手了,好得很……”有種叫做挑釁的東西在憐木周身飛舞盤旋,谷雪在一旁使勁點頭,心中贊同:就是就是,敢騙郡主的都是不正常之人迷茫的徐伯半天反應不過來,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不懲罰自己了麼?怎麼郡主還說著什麼報仇的事,到底是怎麼個狀況?
俞太王妃突然發笑,覺得這丫頭實在是可愛得緊也明白了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