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往昔聽撒拉提及的影門地下黑暗世界入口特徵。影族尋常不能見著,但並不意味其數量稀少。倘若說地上的生物離不開陽光,那麼影族則是見不得陽光。
它們是另一種生物,它們的世界,以及構造都讓陽光下的生物不能理解,也無法想像。陽光下的生物看不見它們,它們也無法存在與陽光。妖族歷史上,曾有些黑暗妖法師熱衷於探索,許多年後,終於確定了影族的存在。
潮溼而黑暗的山穴,沼澤地下是它們存在的世界。死地的擴張意味它們的生存空間更廣闊。十多年前,人族一個赫赫高手痛失愛侶,在悲痛中尋求起死回生之法,跋山涉水,翻山越嶺,絕望之際就近覓沼澤絕地殉情,不想因此開啟了一扇神秘的大門,開創一個讓陽光下生物顫抖的影門。
時至今日,陽光下生物獲得第二次奇異生命已非遙遠不可能觸控的傳說。影門是陽光下生物與黑暗世界之間的橋樑,影門從開始的只為有情人告別生死離別發展為影族利益的代言人。
影族本身不需要陽光下生物的資源,金銀珠寶對它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影門讓這些變的有意義。影門早已開始經營培植影人戰士的買賣,陽光下生物經由黑暗世界秘法改造,成為能夠行走於陽光下的無影戰士。這類戰士素材不易尋到,故而數量稀少,價值昂貴異樣。
影門用這些賺來的金銀,購買土地,將那些土地改造成死地,沼澤死地。影門的存在創造了許多人間佳話,某某某為心愛之人得以復生,不惜傾家蕩產……某某君王為愛妃之死傾土地幾十百里挽救……等等。
這些故事席撒當然聽說不少。他出生在沼澤死地,熟悉沼澤,卻從不喜愛沼澤,那種絕望和死亡,寸草不生的荒蕪,腐臭瀰漫的噁心,讓他厭惡。過去他總以為,那些為救一人而將生機勃勃的土地拱手讓於黑暗種族的人,都是笨蛋。
騰昇的死氣地下源頭終於被席撒找到。他低頭凝視懷裡被冰凍的易之屍體,久久,嘆息。“我現在竟為你這瘋女人當笨蛋……”說話間,席撒扶著易之頭倚靠肩頸,一躍落入騰昇死氣位置,任由身軀緩緩下沉,淤泥覆過肩頭,淹沒易之的頭臉,漫過席撒的鼻眼……
黑暗,寂靜的黑暗,無光的黑暗中,席撒沉沒地下,不知怎的,峰迴路轉般墜入一片看不見聽不見的黑暗。然後,他開始抱著易之的屍體悲聲痛哭。
“蒼天啊!大地啊!為什麼要如此對我們……為什麼!命運啊……你那雙手不經意的撥動殘酷的悲傷之弦,帶走我的愛人,讓絕望在我在身心迴盪,讓陰陽劃開距離。如今卻殘忍的讓我追隨愛的腳步墮入地獄都不能?蒼天啊……為什麼要如此殘酷的對待我們……”
黑暗,黑暗的寂靜中響徹席撒那讓人聽起來悲痛憤慨的哭喊,聲音遠遠傳開,傳開,不聞回聲,不聞阻隔,彷彿這片黑暗廣闊的無邊。席撒哭喊許久,許久都沒有動靜,但他仍舊哭喊著,就在他疑惑時,耳旁忽然響起聲音,身旁忽然多出生物存在的感知。
一把,輕飄飄的女聲響起他耳畔。“北撒如果有興趣繼續表演,影門願意繼續觀看。”一句話,粉碎了席撒的希冀,他知道,試圖假裝無財無勢博取同情的計劃宣告失敗,影門對陽光下的事情,瞭解的比他才猜想的更多。
席撒擦把眼淚,收起哭聲。“果然,因情而存在的影門早已無情,只剩赤裸裸的利益。”那把女生平平淡淡的答話。“倘若北撒如門主般無償相助許多人後,反險些被那些人害死,被那些第二次失去愛侶的人以怨報德,恐怕也會相信感情總建立在利益基礎的道理。”
“本王素來相信這道理。正所謂,天無情,人所傷。”席撒說著,留意四周,除卻身畔那個靜靜立著的人,再不覺其它生命跡象。“莫非此處沒有真正的影族存在?”“當然有,但它們絕不會有興趣與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