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政幹部視為新聞外行啊,這不是上世紀了,你可以查一查,現今的公務員哪個沒有高深的教育背景?哪個沒有新聞的從業經歷?本人不才,曾經在宣傳部門當過三年的新聞幹事。”
既然這麼叫板,我也就當仁不讓了:“柳鎮長,本人雖是一介書生,卻在政府裡幹過一官半職,為官的諱忌我還是清楚的,如果故意對抗民眾,漠視輿論,上級領導能高興嗎?”
“呵呵,上頭千條線,下頭一根針。要解決問題,還得依靠基層啊。”他有點盛氣凌人。
隨之,他揮舞著胳膊強調道:“還有,涉及到拆遷,名堂是很多的,背景也是很複雜的,脫離了基層政權,不安定的因素誰來化解呢?”
他這是拿拆遷當中的黑勢力來嚇唬我。
我針鋒相對地說:“既然話都說了這個份上,柳鎮長,我也就只能這樣說了,這片柳林,關係到幾十戶群眾,這個酒店,還關係到一個傷痕累累的功臣。”
“那又怎麼樣!”
他等於下達了戰書。
正文 十九、記者團來了,不過是唬人的
戰火點燃了,我卻畏懼了。
我倒不是畏懼柳法孔這個小小的芝麻官,而是畏懼夏為宜。因為她並沒有讓我將關係鬧得這麼僵,只是讓我借用記者身份,做做柳法孔的工作,最多搞點小伎倆,敲山震虎,而我卻演變成了一場上山打虎,夏為宜為怎麼想呢?我擔憂啊!
當柳法孔氣急敗壞地離開後,我忐忑不安地回到了夏為宜的房間。
我一進門就拼命向她檢討:“對不起,我太沖動了!”
她遞給我一聽“紅牛”,平靜地說:“擔事就不要怕事。男子漢就應當頂天立地。”
她的鼓舞令我感動。
這時,柳經義和臘梅也進來了。
這位傷殘戰友進門就拍我的肩膀:“過癮!說到我心裡去了!”
臘梅也瞪著我說:“解恨!咱怕他啥呀!”
柳經義動情地對我說:“蘇記者,老戰友,你這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幸福柳嗎!我聽出來了,你是個有譜有項,有情有義的人。下一步,他們可能要來歪招狠招,你想怎麼辦,只要我們能做到的,全聽你的!”
我感激地攥起了他的手,又去打量夏為宜。她看看臘梅,又打給了我一個眼神,那是不易察覺的鼓勵。
她建議我:“你可以將你的記者朋友請幾個來,進行實地採訪。”
柳經義表示贊成:“我這裡能吃能住,無償服務!”
我說:“記者好請,關鍵是防備官商勾結之後的黑手段。”
我又解釋道:“拆遷一旦遇到了阻力,少數官員就會縱容開發商僱傭黑勢力騷擾拆遷物件,逼迫你順從他們。”
臘梅說:“他敢!咱報警!派出所跟咱很鐵。”
我說道:“派出所聽誰的?還不是聽鎮政府的嗎。到時你報警,人家拖你、磨你,你能怎麼辦?”
夏為宜瞥著我突然笑了。
大家莫名其妙,夏為宜解釋道:“老蘇,怎麼覺得你套路很熟悉啊!”
我反問她:“當了三十多年記者,這種事情能少見嗎?”
柳經義是個急性子,拽了我一把:“你快說,如果他們動歪招,咱們該怎麼辦吧?”
“很簡單,發動群眾。”我答道。
“這好辦,山上山下這二三十戶,大部分都信得過我。”柳經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