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每到年底,公安這一塊的任務會加重不少,加強警力巡邏,加大力度打擊年底囂張的竊賊,而且年底人口流動大,很多外出務工的都會回來,公安系統這一塊也要加強排查工作,尤其是一些網上的逃犯。
但是往年這些都先是市局領導在省裡開會,然後市局再將各個指示傳達給縣局領導,各個鎮的公安局則去縣局學習會議精神,將各項工作安排下來,殷隊長每年最多往縣裡跑幾趟,開會、彙報工作、學習什麼的。
但是今年,自己一個小小鎮派出所的隊長竟然接到潭江市負責公安這一塊的衛市長的電話,雖然接到這個電話的不僅僅是自己,還有其他鄉鎮的派出所隊長也接到電話,但是在刀疤男被殺這個緊要關頭上,殷隊長怎麼看都感覺這是衝著晏黎曦來的。
難道上面真的有人在施壓,促使了今年年底案件的程序,想要儘快給晏黎曦定罪?殷隊長皺著眉頭,手指有節奏的敲擊在桌面上。
一般刑偵案件,即使證據確鑿,從抓人到最終判刑,也要一個多月的時間,這其中如果消極怠工,拖延一下,甚至半年時間也正常。
可市局年底的工作重點卻是加快案件的審查工作,該判刑的就判刑,不準拖延、羈押,如今殷隊長手裡頭就刀疤男潘富被殺一案,如今也算是證據確鑿,再加上市局的指示,這案子一旦進入流程,最多一個星期就能結案。
“殷隊,我回去了,媳婦都打好幾個電弧催了。”辦公室外,小劉敲了敲門,一臉諂媚的向著殷隊長討要著假期。
“去吧去吧,石頭他們幾個,讓他們給我動作快點,晏黎曦的口供怎麼樣了?”殷隊長昨晚上忙到清晨六點才補了個眠,睡了三個小時就爬起來處理案件了。
小劉走了進來,關上了門,這才彙報道:“晏黎曦口供還是一樣,他說他是接到了死者潘富的電話才趕到502室的,潘富是自殺,晏黎曦當時為了救人,手上才染了血跡,剛剛我又審了一遍,晏黎曦的口供還是一樣。”
潘富如果是用自殺來陷害晏黎曦,那就解釋清楚為什麼潘富死亡時的表情那麼平靜,殷隊長不由想起之前陶沫的話,她堅定的認為晏黎曦是清白的。
“可是殷隊,所有證據都指明殺人兇手就是晏黎曦,他再狡辯也是沒用的。”小劉不解的開口,他口供都錄了三遍了,不得不說如果沒有事先的證據,小劉也認為晏黎曦是無辜的,但是鐵證如山,兇殺案現場的種種證據,容不得晏黎曦狡辯。
“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記得年初二來值班。”殷隊長擺擺手,鐵證如山啊,的確,可是如果沒有之前衛局的這一通電話,殷隊長也認為晏黎曦是在狡辯,但是上面施壓,要求儘快結案,這分明是幕後之人想要趁機將晏黎曦給釘死。
殷隊長啪的一聲開啟了打火機,點了煙,狠狠的抽了一口,慢慢的將白色的煙霧從口鼻吐了出來,幹了這麼多年的公安,殷隊長也不傻,市局的指示是春節不休假,該處理的案子都按照流程走。
這樣一來,晏黎曦這案子是沒法子拖延了,證據一呈送上去,即使晏黎曦的口供否認了殺人罪行,但是法庭這邊絕對會判刑,甚至可能是死刑。
如果沒有市局的指示,現在是春節,案子一放至少要等到年初八之後,再走流程,中間再拖延一下,不管如何至少是一個多月的時間,如果晏黎曦是無辜的,還有時間來查明一切。
可如今市局施壓,卻只能將案子上報,殷隊長甚至有種推測,這案子一報上去,說不定晏黎曦會在最短的時間裡被執行死刑。
煩躁的嘆息一聲,殷隊長將菸蒂摁滅在菸灰缸裡,起身拿起椅子上的大衣,一邊穿一邊向著辦公室外走了過去。
大年二十九了,明晚上就是年三十,原本該喜慶熱鬧的日子,因為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