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這咳嗽的樣子也顯得閉月羞花惹人愛憐。
“想是大小姐受了寒,還是早些回屋歇息才是。”魏錦微微蹙眉,將自個兒身上的補褂脫下披在趙妤茹身上。遂喚我:“二小姐,不如今日賞雪暫且做罷,魏錦恐大小姐舊疾復發。”
我頓時心中滋味白生,酸甜苦辣輪番襲擊。我在這寒風裡得瑟得雞皮疙瘩掉了滿地,也沒見他如此體貼為我脫衣避寒。但他那雙清明如水的眼睛裡有著實看不出對趙妤茹有何情愫。我只能被迫認為那是他醫者父母心的高尚品格,誰叫咱沒有生得那淚光點點,嬌喘微微的模樣來著?強自擠出一抹自以為還算得上自然恬靜的笑容,道:“芸兒亦認為姐姐身子甚為緊要……”
卷一 第四章 重病微微迎聖旨
趙妤茹這身板確實不易出門,尤其不適合在這種天寒地凍的日子裡出門。這不,踏雪賞景的第二日便染上了風寒,順帶引發舊疾,嬌喘連連,咳嗽不止,好一番黛玉纏綿床榻嬌襲一身之病的模樣。
趙妤茹平日裡連丫鬟小廝都甚少出入的閨房如今卻站了好幾個八品官服在身,疇眉不展神色凝重來回踱步的太醫,魏錦自然也位列其中,卻不若其他太醫那般焦慮躊躇,依舊一副雲淡清風之態,只是往日裡舒展的眉宇間隱隱有些暗沉。整個房間裡充滿了陰霾的氣氛和中藥的刺鼻氣味。
趙妤茹的幾個隨身丫鬟立於房間一側,眼睛有些紅腫,想是擔心趙妤茹這次病來得又急又狠,她這嬌弱不經春風拂的身子怕是熬不過去偷偷哭了好幾場了。
我坐在趙妤茹床榻邊,心中五味俱生。我與趙妤茹名義上雖為滴滴親的姐妹,但事實卻是我與她不過相識區區三月,見面不超過五次,說話時間加起來不到一個小時。準確的說來,我對她的感情還沒有對那些拿著鈔票供我食宿的客戶來得深厚。然而,也許就是因為趙芸兒身體裡淌著跟她一樣血液的關係,看著她現在秀眉微蹙,面白如紙似要歸去的模樣,心口倒也窒悶得緊。
我不說話,魏錦亦不說話,整個屋子裡太醫、丫鬟、小廝統統都不說話,氣氛如同一根被繃緊的琴絃,似只要有人開口,嘴裡說話時撥出的風便會鋒利得將這根脆弱的琴絃削斷一般,而這根琴絃正好牽動著趙妤茹那若有似無的性命。
直到房門‘嘎吱’一響,隨著推門而入滿頭是汗手中正小心翼翼端著一碗冒著熱氣藥汁的丫鬟出現,整個房間裡的人才像被解了穴似的熱騰起來。
“快,快,快讓大小姐將此藥服下。”一位兩鬢斑白,蓄著山羊鬍子的老太醫連聲喚道。其餘幾位太醫則頻頻點頭應聲附和著。
那端藥的丫鬟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我身旁對我道:“二小姐,請讓奴婢喂大小姐服藥。”
我再端詳了趙妤茹片刻,遂點頭起身讓位。
小丫鬟將藥汁擱在一旁的矮几上,小心翼翼的拿起銀勺從碗裡取出半勺藥汁,放在嘴前輕輕呼了呼氣,接著緩而輕的喂入趙妤茹嘴裡。
隨著小丫鬟的動作,整個房間裡的人像是又中了定身咒一般,除了臉上掛著的兩顆眼珠子骨溜溜的跟著銀勺裡的藥汁從勺裡溢入趙妤茹嘴裡,再從她嘴角不緊不慢的流到睡枕上,隨即只剩下一灘黑糊糊的印漬而運轉著,身子均如同木頭樁子一般僵在原地。
小丫鬟接連再餵了幾勺,均未將一滴藥汁喂入趙妤茹口中,倒是讓原本潔白的睡枕吃了個飽,枕面上印出了一大灘黑漆漆的藥漬。
“這可如何是好……大小姐滴藥不能進喉,這病……怕是難以治癒啊!”山羊鬍子看著趙妤茹順著嘴角流出的藥汁,焦慮的捻著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