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的調查逐漸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隨著對“死亡筆記”真相的接近,陸辰和安琪的內心世界也開始發生變化。在調查過程中,他們不僅要面對一個超級智商的犯罪分子月,還要在道德和信念的層面上做出抉擇。這場關於正義的爭鬥,已經不再僅僅是關於找出罪犯,更是一場深刻的信念碰撞。
陸辰的思維漸漸發生了轉變。他原本對正義有著絕對的信仰,認為犯罪必須受到懲罰,而法律是實現正義的唯一途徑。然而,隨著他對月的逐步瞭解,他開始發現,月的行為雖然極端,卻充滿了邏輯。月殺戮的物件,不是無辜的百姓,而是社會中被認為是罪惡的存在——腐敗的政治人物、暴力的黑幫成員、甚至那些觸犯道德底線的企業家。從某種角度來看,月的行為並不簡單是惡,而更像是一種對社會深層次問題的反應。他的“新世界”是建立在徹底清除不公與罪惡的基礎上,月真正的目標是消除社會中的所有惡行,甚至不惜透過犧牲個人的生命去達成這一目標。
“他真的是在為正義做事嗎?”陸辰站在窗前,凝視著遠方漸漸沉入夜色的城市,心中充滿了困惑。他自問,月的信念究竟有多麼偏執,然而在那個信念的背後,卻是他對世界秩序的一種渴望。月並不滿足於當下的不公,而是試圖用極端手段建立一個他認為完美的新秩序,去除所有不道德的存在。
“這是一個徹底的黑與白世界。”陸辰低聲自語。他發現,月的思想和行為不僅是極端的,而是具備某種邏輯的。他希望藉此消除世界上的所有罪惡,從而實現自己的“神的使命”。這讓陸辰不禁開始思考——如果月的目標是實現正義,是否他的方法就可以被理解為“必要的惡”?
他開始反思自己的信念是否太過簡單——在正義的面前,是否每個細節都不容忽視,是否也有某些時候可以接受較為極端的做法?
安琪顯然不認同陸辰的想法。她始終堅信,無論月的動機有多麼“高尚”,他用死亡筆記進行的殺戮,永遠無法為社會帶來真正的正義。安琪並非是一個盲目堅守“法律”的人,但她有自己的底線。她堅信,殺戮無法解決問題,正義不應透過暴力實現。無論社會如何不公,無論某些人的行為如何卑劣,人的生命始終有其尊嚴,殺人並不是獲得正義的手段。
“即便月覺得自己是‘神’,他依然無法決定誰生誰死。”安琪每次在案件分析中與陸辰發生分歧時,心中的痛苦便愈發深刻。她的理性告訴她,月的行為完全是基於個人的自大和極端的自我認知,他在掩蓋一個更深層次的心理扭曲。月的“新世界”看似美好,卻建立在他自己的道德標準和世界觀之上,而不是普遍的公平和正義。
“我們必須阻止他。”安琪堅決地說,她的語氣沒有任何動搖,“我們不能讓月繼續下去,不管他的理由多麼完美,他所做的只是無辜者的犧牲。他沒有權利決定誰該死,誰該活。”
信念的碰撞在陸辰和安琪之間漸漸發酵。每當他們討論案件,尤其是月的動機時,兩人的分歧便愈發明顯。陸辰認為,月的理念雖然偏激,但從某種意義上看,他並不是純粹的惡人。他背後有著一個“更高”的理想:透過消滅罪惡來達到社會的淨化。陸辰甚至開始懷疑,或許月的手段雖然殘忍,但他的目標是可以理解的。
“如果我們不阻止月,他就會創造出一個永遠沒有罪惡的新世界。所有反對者都將成為他筆下的祭品。”安琪的聲音充滿了堅定,然而她的眼神卻沒有任何輕鬆的神采。她知道,只有一個人能夠控制“死亡筆記”的力量,而那個人的背後,承載的是無法估量的災難。
陸辰看著她,終於開口:“如果月的‘新世界’真的能夠消除所有的不公與惡行,你不覺得這個世界會變得更好嗎?我知道這很極端,但總有人認為這個世界是腐化的,值得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