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方先生,從今日起教你們讀書”
說著,摸了摸承安的頭:
“承安要好好習學,每天一篇大字,我要檢查的,若是不聽話可要打手板,記得了?”
根本不理會兩個女兒,宛如不禁心裡暗歎,這個爹就是個最封建的老古董,重男輕女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
憑心而論,方子鴻上的課,無趣之極,就是照本宣科,虧了還是什麼飽學之士,宛若覺得就是個死讀書的酸儒。
不過他對自己倒是頗為照顧,下了學,宛若偷偷和孃親說了這事,王氏夫人笑了,摸摸她的頭道:
“宛若很聰明,觀人於微,就能知道人的心思,這人啊!都是有所求的,他對你照顧,也是為了他自己,你就坦然受之吧!”
宛若後來想想就明白了幾分,大約王家族如今正值顯赫,方子鴻據說明年要進京趕考,估計要走王家的門路,這才越過承安,對她倍加好起來。
不過,從此後,輕鬆的日子就一去不返了,宛若每天的時間都安排的滿滿的,上課,唸書,練字,學琴,繪畫,學做女紅,宛如忽然感嘆,當個一個古代閨秀,其實一點也不容易。
這日午後,宛若並不睏乏,便坐在屋裡捻著琴絃練琴,宮商角羽徽,真是不容易,一首簡單的秋風辭,被她彈得七零八落,基本不成調子。
煩上來丟開手,才發現不知何時,承安已經進了屋,就站在碧紗櫥邊上看著她,一雙深黑的眸子盯著她,仔細看的話,裡面閃爍著些許笑意。
宛若臉不禁一紅,惱恨起來:
“你笑什麼?”
承安眸光一閃,也不答應她,徑直過來坐在她身邊,抓著她的手,教她挑、抹、勾、打,的指法,他極為耐心,雖然緩慢,卻一個音都沒錯,一曲秋風辭隱約跳出來,穿過窗欞間的碧紗,飄蕩在小院中。
這小子平常不喜歡說話,可是卻真對她不錯,宛若知道,她孃的顧慮,可發現極難,這小子就喜歡粘著她,即便不言不語,也總喜歡跟在她身邊。
也怪不得她的大丫頭春梅私下說:
“不知道的,還以為承安少爺是姑娘的親弟弟呢?”
“弟弟?”
宛若覺得這小子一點兒不像弟弟,過於早熟,而且超級聰明,先生教的書,他甚至比自己還領悟的快。
自己是因為前世十幾年的基礎在,加上骨子裡就是個成人,而這小子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兒童,宛若總覺得他就像現代的那些天才兒童,無論學什麼,都很快上手,也不怪她爹偏著他,人家不僅是個金貴的男孩,還爭氣。
宛若低低嘆口氣,抬起手來:
“不談了,春梅把琴收起來”
站起來擰了擰承安的小臉蛋:
“你厲害行了吧,姐姐甘拜下風”
承安看著宛若,小臉上難得露出一絲彷彿羞澀的笑意:
“若若才厲害”
宛若懶得搭理他,私下裡,這小子就從不管自己叫姐姐。
春梅捧了茶進來,便招呼房裡伺候的小丫頭都下去,留這姐弟兩個說話兒。
承安不知道從哪兒尋出來一個精緻的九連環,遞在宛若手裡,宛若拿在手裡,對著窗子外的光線照了照,好剔透的玉色,可惜卻做了個玩意:
“哪兒來的?”
宛若愛不釋手的擺弄半響。承安卻沒說話,就笑笑的看著她,這小子太寡言了些,不過卻實心實意的討她歡喜,平常從爹爹哪兒得來些好玩意,第一個就送到她眼前來,等她玩膩煩了,再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