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比你家明哥兒小兩歲,算著今年該十一了”
說著輕輕嘆口氣:
“那年年下,宛若才兩歲大,我回京省親,一日翰林府的老太太過府聽戲,不知怎的,話趕話就說到這個,柳家老太太就指著宛若道,這丫頭我瞧著是個有福的,給文哥定下正好。我們家老太君一直深悔讓我嫁進蘇家,當初只瞧見了家世,人不過相了兩面,並不知道底細,才落得這般光景,打量翰林府的小公子是常日見的,性子也清楚,覺的十分妥當,便應了,雖未過禮,不過口頭上約定,畢竟是經了兩邊的長輩”
謝冰蘭點點頭:
“翰林府的公子,我回京的時候,見過幾次,即便兒子都是自己的好,我也得說句公道話,那孩子出挑,像他爺爺,將來定是個有出息的,說起來,年紀配你家宛若更恰當”
宛若都傻了,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早就有主了,還是個沒見過的,什麼翰林府的公子,這不就是說,自己一到十五就得嫁人了,遂心裡鬱悶的不行。
春梅和奶孃互看一眼,不禁失笑,他們家這位小主子,不知道成日裡想什麼,有時候淘氣的出了圈,有時候卻像個小大人似的,坐在哪兒發呆。
因得了這個信兒,晌午吃飯的時候,宛若都是悶悶不樂的,吃了飯便泱泱告退,回了自己房裡發愁。
承安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宛若坐在窗下的貴妃榻上長吁短嘆,遂悄悄湊上來坐在她身邊。撲面而來一股淡淡酒氣,令宛若回神,皺著眉打量身邊的承安,見往常晶瑩如玉的小臉,如今變得紅撲撲的,越發顯得眸光清亮,這小子真是好看的過分,不過他才多大點兒的孩子:
“你喝酒了?”
承安點點頭:
“不妨事,只吃了小半盞”
宛若伸手夾住他的小臉揉搓了一陣:
“你還沒長大,這麼小喝酒,會變智障的,知不知道?”
“智障是什麼?”
承安一副不恥下問的模樣,宛若白了他一眼:
“就是傻子,咱們花園裡花匠老胡家的二丫頭”
承安外頭仔細想了想,那個總流著鼻涕傻笑的丫頭,不禁皺皺眉:
“我不會的”
宛若涼涼的道:
“現在是不會,如果你經常喝酒,便相去不遠了,酒精能燒壞腦子”
有時候宛若說的話,承安聽不懂,一般這時候,他知道岔開話題才是上策,承安歪頭打量她半響:
“你剛才唉聲嘆氣什麼,是因為先生留的大字不想寫,還是昨日的曲子沒練會,或是大姐又招惹你了”
宛若聽著他一連串的發問,忽然覺得自己有點為賦新詞強說愁了,即便是沒定親,將來的親事她也左右不了,嫁給那什麼翰林府的公子,或是別人,有什麼區別,對她來說,都是陌生人。
她現在該愁的是明日要交給方先生的大字,後天教琴的師傅要考較的曲子,還有繪畫師傅讓她畫的春景圖。。。。。。
有時候宛若覺得,古代的閨秀看似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過得無比幸福,其實也挺難混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就是在資訊發達的現代,都不可能同時擁有的技能,何況她如今才七歲而已。
宛若嘆口氣,忽然腦中靈光一閃,側頭掃了旁邊的承安一眼:
“有個厲害的弟弟,也挺方便的,哈哈!!”
9、期盼歸京 。。。
池中夏荷初綻的時節,蓮香,凝玉進了蘇府,十六七的花季,肌膚水嫩白皙,顏色明豔皎潔,身段婀娜窈窕,且能歌善舞。
顯是南邊女子,說話帶著獨有的軟糯聲腔,每次聽她們說話,宛若都不覺想起崑曲裡的唸白,婉轉悠長。
蓮香凝玉是京城王家送過來的,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