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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實在是什麼都沒發現,這種堅持就帶著些令人討厭的固執。然而她的要求也並不能完全算是無理取鬧,大爺抱怨了幾句之後,還是嘆著氣給她放了其他幾個攝像頭的拍攝畫面。

同樣一無所獲。

“這一次死心了吧?”大爺看著她,搖了搖頭,“你確定你的畫真的是昨晚被人為破壞的嗎?監控什麼都沒錄下來,會不會是你……”

記錯了,或是譁眾取寵?

他看著垂著頭的紀千羽,頓了頓,這句話到底沒說出口。這麼嚴重的事兒發生之後,她雖然顯得焦灼又執拗,但又令人訝異地保持著驚人的冷靜和清醒,一次次毫無結果的重複播放也沒能讓她的眉梢動上半分。

這樣的學生,應該不至於。

於是大爺猶豫片刻後,安慰地拍了拍紀千羽的肩,善意地對她進行提醒:“你也可以問問其他人有沒有什麼線索,想想自己得罪過誰,時間還來不來得及,不然重畫一副……今天學校裡有媒體來採訪,校領導和資深教授一會兒都會過來,你不要亂跑,千萬別一時心急,給學校造成什麼不良影響,那可就太吃虧了。”

這兩下拍肩像是終於將她僵硬的表情拍化,紀千羽回過頭看了一眼,站起身,禮貌地應了一聲,告別後走出監控室的表情與來時無二,這樣的無功而返並沒有折損她的冷靜堅定,她出了門,靠著天台欄杆看了眼下面,果然看江學校門口聚集了數輛車,扛著攝影器材的人正從車上魚貫下來。

她在監控室裡耗費了不少時間,出來時來採訪學校的記者都已經到了。紀千羽在人群中看見了一個腦門光亮的禿頂老頭,掏出手機撥通了他的號碼。

從她的角度能看到謝頂的老教授和其他人做了個告罪的手勢,拿著電話向旁邊走了幾步。電話被對方接通,教授的聲音和藹地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紀千羽?這個時候打電話來,你的畫已經畫好了?我現在就在學校,中午的時候你拿來交給我。”

“我恐怕交不了畫了。”紀千羽聳了聳肩,抬頭看向明朗無雲的天際。冬月已經來臨,呼吸在空氣中暈開溫熱的白氣,遮住她臉上的表情。

“教授,畫昨晚被人劃花了,我去查了監控,錄影大概已經被人處理過了,現在看不出任何異常。”

她說話的聲音異常平靜,老教授愣了一下,一時幾乎以為這是一個拙劣的玩笑。然而紀千羽卻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蒼白的提示音姍姍來遲地洩露出一絲頹敗與痛苦。

有些人即便被打壓摧殘得體無完膚,也完全哭不出來。會哭的孩子有糖吃,而紀千羽從很小開始就知道自己向來孤立無援,哭毫無用處,不如以牙還牙地報復。

只是這一次……紀千羽結束通話電話後沉默了片刻,在手機相簿裡挑了挑,把剛才盛怒之下拍的畫挑了張角度最好的給他發了過去。

「本來想畫完之後再帶你來看的,現在沒有辦法,只能請你看這個了。」

發完之後,她深深呼吸幾下,毅然走向了小畫室,開啟門,將剛剛被自己扔到角落裡的調色盤和畫筆撿了起來。

她現在連要報復誰都還不能確定,離截稿時間又只剩下區區三天。

不管怎麼說,先趕出另一幅作品來交稿才是最要緊的事,她對校慶的展出名額並不過分上心,卻沒法辜負老教授為她辛苦爭取來的難得機會。

她向來很難拒絕向自己探來的好意,哪怕對方只是無心之舉,也向來珍而重之。

她插上耳機,拿起了畫筆。

對於畫家來說,復刻自己的作品並沒有什麼意義。她沒有選擇將那幅畫重新畫一遍出來,而是調好了濃郁的深色,換了枝細畫筆,凝神思考數秒後,大開大合地開始了即興創作。

耳機裡《死亡華爾茲》的聲音怪誕激烈,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