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人將她送了回來。
這些,自是不敢,也不能對母親說的。
“這就好。這些日子娘也像街坊們打聽了,人人都是說那鄭大帥是個難得的愛國將領,民族英雄。按理說,這樣的人怎麼也不會做出強搶民女的事來。可萬事總還是小心些的妥當。”說道此處,葉母歇了口氣,葉雪妍連忙倒了杯茶遞了過去。
葉母見女兒如此體貼,心下便是一酸,只握住葉雪妍的手,溫聲道;“前些日子蘇太太便託人來提了親,今兒個又是親自上門,為著也就是讓你們倆個孩子當面見一見,若都沒意見,娘想著,這婚事還是早早訂下的好。”
?葉雪妍面孔一白,望著母親的面容雖是憔悴,可眼底的光芒卻是喜悅而滿意的。這一刻,一切的話語便似是堵在了嗓子眼裡一般,只讓她開不了口。
?“我知道,這婚事訂的倉促了。可蘇家的的確確是個難得的好人家,蘇太太心善人好,英傑那孩子我瞧著也是個忠厚可靠的,讀書人嘛,總不會讓你受委屈。”
?葉太太苦口婆心,還要繼續的勸下去,卻見女兒對自己微微一笑,柔聲道;“娘,您別說了,我知道您是為我好。我聽您的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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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樓,回到自己的房間,葉雪妍的身子便順著房門緩緩滑下,她環抱住自己,淚水噼裡啪啦的落了下來。
?她無聲飲泣良久,終是起身,開啟了自己的衣櫃,掏出一個精巧的盒子。
開啟,裡面安安靜靜的擺著一方絲帕。疊的整整齊齊的摸樣,似是將少女數不清的心事悄悄的隱藏其間。
??葉雪妍半跪在地上,冰涼的地板只刺得膝蓋生疼,她卻似乎感覺不到一般,手指微微輕顫著,將那方帕子拿起。
?散開來,帕子的一角繡著疏影的落梅,是她親手一針針繡上去的花樣,她再熟悉不過了。落梅的一旁,是她的名字,葉雪妍。
只是,在那葉字的上方,還繡著一個字,高。
連起來,是——高葉雪妍。
以你之姓,冠我之名。有誰知道,她在寂靜的夜裡,既是羞怯,又是甜蜜,究竟是含著怎樣的心情,一針一線的將自己心底最隱秘的情意靜靜的渲染在這方素淨的帕子上。
她也許想過,若有一天,她可以親自將這塊帕子送到自己的心上人面前,惟願君心似我心。
她也許想過,若有一天,她可以大大方方的將這塊帕子帶著身上,再也無需藏著掖著。
只要你一句話,我都會心甘情願的等下去,無論等多久。可是,你卻連一個等待的機會都沒有留給我。
葉雪妍的小手輕輕撫上那個高字,淚如雨下。她死死壓抑著自己的哭聲,生怕被母親聽見。心裡卻是那樣的痛,痛入骨髓。一顆心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握在手心裡,又捏又攥,一陣陣發緊。她的喉嚨像是卡住一般,只想酣暢淋漓的痛哭一場。
不知過了多久,她劃了洋火,將那方帕子燃了起來,徹底斷了自己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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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汀苑。位於北平城北面,綠意巍峨的山腳下,對面一排高低錯落的洋樓,紅牆鐵欄,高大的法國梧桐樹沿著街道一路延伸,鐵製街燈透過綠蔭深碧,將林蔭後一棟棟紅牆白窗的小樓映襯的格外精巧雅緻。
這一帶是北平出了名的富人區,往來聚居之人非富即貴,多是洋人與新派家庭。陶黛齡的宅子,便安置在了這裡。
車子駛了一會兒就進了鏤花鐵門,紫汀苑的別墅多是西洋式,陶黛齡這房子也不例外。原先便是英國人設計,典型的英倫風格,卻又因地制宜,帶了些北平的情調在裡面。白色的柱子巍峨聳立,大理石捲起雪白的渦花,紅木門窗皆是精雕細琢,花草掩映之下,更襯得鈞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