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抬,冷冷說道:“只說日後要多多小心,每到季節變換時,總要小心著些,若是病了,只怕有纏綿病榻之意。”宋媽媽神色一凜,低聲應了。
楚大夫又囑咐了幾句,起身欲走。
卻被宋媽媽攔下了,強笑著問:“大夫,您看我們家小姐,從小身子虛弱,這可還有什麼法子?”“平日多加小心也就是了。”楚大夫回答的很是乾脆,並沒有逗留此地的意思,又說了幾句話,便告辭了。
宋媽媽也就嘆了一口氣,望向葉子衿的面龐,眉間露出了幾許憂慮。
只不過令她始料不及的是,葉子衿也不過吃了幾服藥,兩三天的功夫,就漸漸恢復了神采。宋媽媽暗自罕赧之餘,對楚大夫的醫術又多了幾分敬佩。葉子衿卻將昏迷中所聽的話,牢牢記在了心中。
畢竟沒有誰會拿身子開玩笑……
她病癒之時,紫蘇早已下了床,替她揉捏著痠痛的身子,微微的笑,“看來小姐也沒有吃多少苦頭。”葉子衿白了她一眼,“你不知道那藥汁兒多苦……”紫蘇暗自好笑,只促狹的笑:“哪裡有藥不苦呢?”
葉子衿也就不再說話了。
哪知還有令她猝不及防的事情。
她的病剛剛才好轉,接下來便是紫苑,宋媽媽,天冬半夏姐妹,紛紛病倒,也都是染上了瘟疫。一時之間,莊子上愁雲慘淡,人人忙得腳不沾塵。葉子衿也犯了愁,總這樣下去也不是個法子。
黑護子才折了幾十枝枝椏插下去,能不能存活還兩說,照現在眾人一個個染上瘟疫的速度來看,用不了多久,黑護子很快就會用完了。那時候若是再有人病倒,又該如何呢?
葉子衿心裡籠上了一層陰霾。
只得又託人去尋了楚大夫來瞧病。
楚大夫在這村子上來來回回的,每日必要經過這莊子,也不過是順帶的事情,見著莊子上許多人病倒,也就出了個主意,“我看不如你們每人面上蒙一層錦布,不時將屋子裡撒些柚子水,或許會好轉些。”
葉子衿雖不明為何要如此做,然而還是照做了一番。
果不其然,情況略微有所好轉。
葉子衿就暗暗鬆了一口氣。
眼看著楚大夫為了紫蘇,自己,宋媽媽幾個來來去去的勞累,心裡也不是個滋味。恰巧紫蘇正端著碗喂宋媽媽吃藥,就趁機說道:“小姐,楚大夫雖說不收銀錢,可我們卻不能表達心意,我看不如送些禮品,說不準楚大夫拗不過我們的盛情,也就手下了,您看如何?”
這話正說到了葉子衿心裡去,似是尋到了知音一般,葉子衿掌不住笑了起來,“你可真是我肚子裡得蛔蟲,我想著什麼,你總是能立刻知道!”紫蘇垂下頭笑了笑,許久才說道:“小姐可忘了?我可服侍了您這麼些年,總能瞧出些什麼端倪來。”
宋媽媽也好得七七八八了,聽見這主僕二人說話,也來湊趣,“我看我們莊子上東西也並不少,總有楚大夫喜歡的物事。”話雖是如此說,葉子衿心裡卻也有些沒底。誰也不知道楚大夫那樣的人喜歡什麼。
看樣子性子很冷清,對於這世間一切都莫不在意,可又能讓人覺得可以依靠,實在說不準這樣一個人到底喜歡什麼。
到了第二日楚大夫進莊子來時,葉子衿留了心,待他要走時,就迎了上去,笑問:“可好些了?”“已經大好了。”楚大夫放下挽起了衣袖,拍了拍袖口。那一瞬間,葉子衿看見他的指甲,白皙而修長,指甲蓋上泛著柔和的光芒。
一塵不染的一雙手。
比女人的還要好看幾分。
轉瞬便覺得這樣直愣愣盯著別人的手十分不禮貌,就笑了笑,“勞煩你在莊子上奔走,又分文不收,我心裡總是過意不去,也不知你可有什麼喜好之物,這樣我們也能送給你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