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嗎,何必要為了這點事為難一個孩子。”她淡淡笑著,從袖中拿出一些錢幣,對男子道:“這是我家夫人給你的,說是替這孩子付了,希望你不要再為難他。”
男子的眸光驟然一亮,笑道:“多謝,多謝!”
少年看地上掉了一枚錢幣,便彎腰將它拾起,只見上面刻有“常平五銖”四個字,片刻後,卻被那名男子搶了過去,見他又對自己擺出一副臭臉。
清蓮看向那個少年,細細打量了他一番,“看你不像是鄴城的子民,想必是外鄉人吧?”
那少年想了片刻,笑道:“這位姑娘倒是聰明,一看便知我的家鄉不是在鄴都。”他垂眸,忽而問道:“不知可否讓你家夫人出來一見,好讓我當面謝她。”
清蓮道:“我家夫人說了,區區小事,不必言謝。”
少年卻道:“話不能這麼說,若不是你家夫人相助,也許我就會被那些人打得遍體鱗傷,在眾人面前出醜了。”
李祖娥掀簾看了看站在前面的少年,雖然他只有十四五歲,但言語舉止之間給人的感覺卻十分老成。
她慢慢下車,緩步上前;少年見李祖娥走來,便向她拱手一揖,抬頭時只聽她問了一句:“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楊堅,楊柳的楊,堅強的堅。”他並未說出皇帝賜予的“普六茹”姓,而是原來的姓氏。
楊堅笑了笑,開口問道:“敢問夫人如何稱呼?”
李祖娥怔愣了片刻,忽而淡淡一笑,“夫家姓高,你就喚我高夫人吧。”
楊堅微笑道:“今日幸得高夫人相助,若他日能再相見,楊堅定會湧泉相報。”
“不必了。”李祖娥回頭看向身後的侍女,又道:“清蓮,我們回去吧。”說畢,掀簾進了馬車。
楊堅看著車子行駛的方向,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兩人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他卻已記住了她的面容。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再次與她相見竟是在二十多年以後。
天際湛藍,暖陽耀眼,刺目的光芒照向灰色琉璃瓦上;走到玉階下,抬眼望去,但見高懸的匾額上刻有“靜德宮”三個大字。
宮殿裡一片寂靜,元仲華正坐在桌案前翻閱書籍,忽聽得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十分響亮,隨即看見一個相貌極醜的男子突然推門闖入,還帶著一身酒氣搖搖晃晃地向她走來。
元仲華一時驚惶,起身看向他,嚇得一個字也說不出。
他眯眼看著她的面容,淫邪地笑道:“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大嫂還是這般貌美!”
元仲華慌忙道:“陛下,你醉了!”
高洋縱步走到她面前,元仲華很快後退數步,心裡開始慌亂,驚顫不止。
見她驚慌的模樣,高洋卻哈哈大笑,“醉?怎麼會醉呢?即使是醉,也是因嫂嫂的美貌而心醉!”
元仲華見他不肯離去,心中更是驚慌,站在那裡不敢再說一字。
高洋看著她的臉容,猛然憶起大哥高澄曾輕薄過自己的妻子,不禁怒從胸起,面色驟然變冷。因念及舊恨,他忽然抓緊她的皓腕,瞪大眼睛看著她,慍道:“昔日兄長□□我婦,今天我要報仇!”
說畢,將她推入床幃,元氏抗拒不肯從,高洋遂以刀相迫,元氏膽怯不敢再反抗,只有任他為所欲為。
此事很快傳到了太后婁昭君的耳朵裡,趁著高洋來宣訓宮請安,她想把這個兒子訓斥一番。
高洋見母親臉色難看,便開口問道:“母后今日看起來氣色不好,是不是身體不爽?”
婁昭君冷冷地道:“有你這樣的兒子,每天給我氣受,我幾時能得清靜。”
高洋不解,又問道:“母后言下何意?朕怎麼聽不明白?”
婁昭君直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