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田大師親手將托盤接過來,放在了桌子上。“上次杜施主參加敝寺的煉寶大會,老衲已親口答應要給貴門贈送一塊般若冷金。如今施主平安歸來,老衲自然也要兌現諾言了。”
說著,他便將蒙在托盤上的黃布掀開,露出了下面的一個玉匣。
杜秋陵一愣,想了一想,卻是將那玉匣往菩田大師處推了回去,說道:“大師的好意在下心領了。只是無功不受祿,這兩日又多得大師相助,這厚禮在下實在是不敢收。”
但不管他說什麼,菩田大師就是不肯將玉匣收回去。兩人在石桌旁推讓了一會兒,杜秋陵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便說道:“大師厚愛,弟子實在是不敢再推辭。但弟子卻是想用這般若冷金交換幾樣東西,不知大師意下如何?”
菩田大師有些驚奇,說道:“交換?不知杜施主想要交換些什麼東西?”
杜秋陵笑道:“蚩蚣頭陀既然被鎮壓在貴寺中,那麼他隨身攜帶的法器法寶自然也都留在了貴寺內。在下只想用這般若冷金交換蚩蚣頭陀及他的一切隨身物品。”
菩田大師聞言更加驚訝了:“杜施主,這又是什麼道理?”
杜秋陵又笑道:“大師將這惡人鎮壓在浮屠塔之下,無非是想令他不能繼續作惡,甚至勸他從善。若是將此人交給在下,由在下助其改邪歸正,豈不是比將他白白壓在佛塔下更好?”
菩田大師尋思片刻,點頭道:“這也不失為一個法子。只是這頭陀生性桀驁兇狠,若果留在身旁,怕是會成為杜施主的心腹大患。”
杜秋陵目中露出幾分自信之光,面上也帶了幾分從容的笑意。“大師不必擔心,弟子自有辦法能將這惡人收伏。”
菩田大師本來還想再勸他,但見他如此有把握,便改了口風道:“不如這樣吧。杜施主先隨我一起去看看這鎮壓在佛塔下的惡人,若是其戾氣被洗去大半的話,老衲倒是可以同意施主的請求的。”
杜秋陵大喜,但也另外提了一個要求,要先看一看小乘院的僧人從蚩蚣頭陀身上剝下來的物件。
菩田大師便帶了幾名弟子及長老,與杜秋陵一起來到了後寺的那片塔林外。
塔林中立著許多白塔,每座浮屠塔高七層至九層不等,形狀古拙,塔身上刻著許多佛門典故的浮雕。佛塔第一層內都供奉著一個羅漢或尊者的塑像,皆是法相威嚴,一身正氣。
來到東北向的一座七層佛塔前,杜秋陵隱約聽到地下傳來了陣陣怒吼之聲,似是佛界的龍象吟嘯一般剛武,顫慄人心。
菩田大師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笑道:“佛土無上淨界之內,有大龍象之威武法力。這佛塔下佈下了龍象梵陣,任那魔頭神通蓋世,也逃不出這龍象梵陣的鎮壓。”
杜秋陵這才恍然。守在佛塔前的一名弟子見菩田大師等人到來,急忙上前迎接。菩田大師點點頭,說道:“辯夕,將那惡人的物件取出來。”
那名為辯夕的弟子尊敬地答道:著,便低著頭走進佛塔去。不一會兒,便取出了一個黃色的木匣來。
將木匣開啟,裡面是一個儲物靈囊,一串土黃色的佛珠,其中最大的一顆珠子上,刻著一個猙獰的蜈蚣頭。此外還有一個銅牌,牌上以古奧的篆文刻著一個符印。杜秋陵見這銅牌有些眼熟,便將從白鷲道人身上取得的那個銅牌取了出來。兩者的印篆果然幾乎一致,應當都是千銅門門主的印信。
但杜秋陵對這些東西都不甚感興趣,一件一件物品看過去後,他的目光終於聚焦在了一個小小的戒指上。
這戒指乍一看似乎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整個指環呈現出古舊的銅黃色,上面刻著細細的古樸花紋,花紋間還嵌著一個個靈真的符文,看上去似是深不可測的樣子。
指環的頂端,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