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兒通宵達旦搜尋了一夜卻毫無所獲,若是遭暗潮衝至礁石上或是哪邊的岸上倒是還好,就怕是被暗流吞了二人已是凶多吉少。
“沿海數里都搜遍了?”良久,上官飛燕的嗓音悠悠響起。
卿卿,她的卿卿啊,千萬不能有個三長兩短,否則教她如何向死去的大哥交代?
“啟稟燕夫人,昨兒個夜裡開始就搜尋好幾遍了。”家僕說著雙膝哆嗦一跪趴在地上,顫顫說道:“島上所有船隻幾乎都加入搜尋行列,大夥兒從昨晚按三班輪值,找到現在都沒見到島主的身影……”
“……不,不夠,繼續搜,直到找到為止!”上官飛燕勉強撐著身子,厲聲吩咐:“傳我令下去,吩咐所有搜救的人馬加緊搜尋力度,就說我上官飛燕……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不會的,卿卿不會有事的,卿卿乃出身海島的子民,自小習得泅水技巧,什麼樣險惡的水相沒見過,所有她該對卿卿有信心才是,說不定卿卿正在何處的礁石上等著她去解救,她這做姑姑的豈能現在就自怨自艾,應該振作起來才是。
“是!”
上官飛燕揮手遣退僕役,痛苦的支著額閉目養神。忽地,由外跨入廳內的來人,抖擻高揚的嗓音喚起上官飛燕的注意。
“四妹,卿卿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切勿太過傷神啊!”
“三哥?”上官飛燕見著來人詫異的微愣,連忙起身迎向來者,“怎麼提早回來了?和中原船家合作的事情都談妥了?”
三哥半個月前才去了趟中原,和東南沿海一帶的船家商行,商議兩岸雙方日後的合作模式和開放交易的百貨。她以為歸期是訂在五日後,沒料到三哥竟然提前回來了。
“啊,是差不多了。”上官富德避重就輕的回答,似乎不願在此事上多做琢磨,接著雙眉緊鎖,面露憂心的說道:“才想著早點回島,畢竟鳳兒也不在島上,只剩你和卿卿二人我不放心,況且多個男人在身邊幫忙,也免得讓人藉機欺負你們女流之輩,只是萬萬沒想到,船都還沒靠岸,就聽聞卿卿落海失蹤的事,唉——”
語畢,他重重一嘆。
“三哥,卿卿識水性,我相信她不會有事的。”
“那就好,畢竟島上事務繁重,可謂國不可一日無君,島不可一日無主,如今卿卿不在,島內大小事都落在你的肩頭上,可不能連你都垮了。”上官富德抬手輕拍數下上官飛燕的肩頭,甚是感嘆。
“怎麼會呢?三哥多心了。”上官飛燕灰以淺笑,“飛燕身為上官府管事的燕夫人,又是島主不在時的代理島主,自當振作精神做好本分,替卿卿管理好神龍島。”
不知為何,她一直對三哥心存芥蒂。四兄妹裡,她與大哥最親,與二哥最哥倆好,唯獨這個三哥,性子最難捉摸亦最難交心。
大哥他們曾說過,三哥個性太過急功好利,將權勢地位看得太重,有時候她總有種三哥在謀劃什麼的感覺,希望一切只是她多心了。
“四妹這麼說就太見外了,如今大哥和二哥不在,我身為你唯一的哥哥,當然得多關心你了。”上官富德面帶溫順和藹,煞是關心地說道:“不管如何,這段時日別讓自己太勞累了,倘若真忙不過來,別忘了還有三哥替你分憂,明白嗎?”
“嗯,飛燕明白,若三哥沒事,飛燕想去岸上關心搜尋的進展。”
上官飛燕微微欠身步出天燕閣,方跨出門檻便稍微止步,若有所思的瞥了眼上官富德,才又收回質疑的目光款步離去。
一切真的只是她多心嗎?希望如此……
望著上官飛燕離去的背影,上官富德眼眸眯了眯,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接著緩步走出廳外,朝門外紅柱後的方向淡聲吩咐:“傳令下去,我不想再見到那丫頭安然無恙的出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