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得面面俱到,不僅將他離開這一年所遺留的棘手問題全都解決,還將後續可能發生的隱患也一一列明,交代得清清楚楚。 此外,幾位顧命大臣收到的其中一封信件,內容也同長公主的一樣,聶星痕不僅交代了自己的後事,還言明若他此役有去無回,便讓幾位大臣勸說聶星逸停戰投誠,促成九州一統。 至此,長公主和微濃心中的不安逐漸擴大,這不安在其中一位大臣說出一句話後更是達到了極點——“聽說定義侯也收到殿下的信了。” 那大臣說得很謹慎,未再透露更多訊息。他本意是告訴長公主,攝政王殿下還在重用定義侯,想為這對已經和離的夫妻緩和關係。熟料微濃和長公主聞言臉色大變,讓他一頭霧水。 她們自然是要臉色大變,因為定義侯暮皓是聶星逸的親生父親!她們實在想不出,除了跟聶星逸有關之外,這位完全失勢、已是半隱居狀態的定義侯,為何能在燕寧即將交戰之時收到聶星痕的信! 幾乎是當機立斷,微濃對長公主道:“我要去姜國一趟。” 長公主大驚,連忙阻止:“你若走了,那宮裡可怎麼辦?” 微濃沉默良久:“我有辦法。” ***** 二月二十七,微濃去了一趟龍乾宮。如今聶星逸每隔四十九天就要服用一次“餓蠱”的解藥,迄今已用過兩次,縱然他心裡深有不甘,但因著這蠱毒,他也不得不低頭。 不過聶星逸要比明丹姝有骨氣,至少每次見到微濃,他不會像個狗腿子一樣趨炎附勢地諂媚,也不會過多流露出對中蠱的恐懼和驚慌,大多時他還記得自己是一國君王,在微濃面前只是默不作聲,看著明丹姝像個跳樑小醜一樣顏面盡失。 這一次微濃來見他,兩人仍舊是客客氣氣地落座,不疼不癢地互相問候幾句,極盡敷衍。當微濃不經意地將一瓶白色藥瓶放到桌案上時,聶星逸的目光便直愣愣地盯著那處,渴望之意不言而喻。 但微濃沒發話,只對侍衛命道:“去把淑妃娘娘喚來。” 一句多餘的話都沒,侍衛也沒多問,片刻工夫便將明丹姝請了過來。她面上有些憔悴之意,明豔的雙眸略顯混沌,眼底還有淡淡的淤青。 微濃隨口問她:“淑妃娘娘昨夜沒休息好?” “沒有……挺好的。”明丹姝勉強笑回,眼睛卻已直勾勾落在微濃手邊的白色藥瓶上。 此時,她身後的婢女卻搶言道:“啟稟郡主,我們娘娘近些日子總做噩夢,晚上睡不安寧……半夜還時常流淚驚醒……” “住嘴!”明丹姝立刻打斷身後的宮婢,佯作斥責:“誰讓你胡說的?” 這把戲實在太拙劣,微濃冷眼旁觀她們主僕二人演戲,並無任何反應。 “呵,”最終還是聶星逸諷笑一聲,轉回正題,“距離郡主上次‘賜藥’,好像才過去十六日。不知您今日駕臨龍乾宮有何貴幹?” 饒是受制於人,聶星逸說話也仍舊充滿了諷刺。不過微濃自然不會在意,她拿起藥瓶把玩在手,緩緩說道:“大軍已在姜寧邊界安營紮寨,不日即將開戰。連闊作為軍中蠱醫忙得腳不沾地,為免開戰之後無暇製藥,他將下一次的解藥提前送來了。” 聽聞此言,聶星逸倒還好,明丹姝臉上已劃過一絲惶恐:“那開戰之後呢?他還有工夫制解藥嗎?”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微濃垂下眸子,淡淡勾起一抹笑容,“還是先把眼前的困難解決再說。” 一句話,成功讓聶星逸和明丹姝緊張起來。微濃也不再賣關子,徑直又道:“此次侍衛送藥之時,遇上國內春雨多發,其中一瓶解藥不慎被雨水沖走,那侍衛沒能找到。” 此言一出,聶星逸和明丹姝異口同聲發出驚呼:“沒找到?!” 微濃“嗯”了一聲,故意嘆了口氣:“所以,目前我手中只剩下一瓶解藥了。” “那……那就快讓連闊再製藥啊!”明丹姝亟亟說道:“時日還早呢!” 微濃又是一嘆:“我也是這麼想的,便命人快馬加鞭前去姜國傳話。誰料連闊長途跋涉病倒了,聽說人正昏迷不醒,如今還需軍醫照料。” 明丹姝一下子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