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的尊嚴。” 微濃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擊中。對了,聶星逸早已為人父,他最大的孩子也該十歲了,已通人事。他們一定會問,明明父親是一國之君,為何卻從不上朝?他們一定會猜,明明龍乾宮是君王住所,為何被嚴兵把守出入全無自由?他們一定會感到不解,自己明明是燕王子嗣,為何在這宮裡抬不起頭,像是寄人籬下? 而身為他們的父親,聶星逸想必難以回答。所以,他才比從前更強硬,寧肯對她冷嘲熱諷,也不肯再低頭祈求。 “既然你知道在孩子面前保留尊嚴,那在寧國面前呢?”微濃忽然問道。 聶星逸感到莫名其妙:“我哪裡還有機會?” “我給你這個機會。”微濃邊說邊繞過屏風,走到他榻前,重複道:“我給你這個機會,你能分清是非大義?” 聶星逸原本躺在榻上,聞言勉強支起半個身子,抬頭看她:“你什麼意思?”他很疑惑,或者說他根本不信,然而心裡去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微濃在說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是說,我要去前線,若你坐鎮燕王宮,能保證不出亂子嗎?”微濃神色凝重,不似玩笑。 聶星逸一時未反應過來,魏連翩也在旁出言確認:“您要去前線?” “對,去保護我看重的人。”微濃堅定地承認,再次追問聶星逸:“那你呢?你能堂堂正正嗎?能摒棄私人恩怨,死守燕國最後一道關卡,與我們共同抗擊寧軍?” “我……”聶星逸張了張口,仍舊無法置信:“你到底在耍什麼把戲?” 微濃忽略他的懷疑,又是一連幾問:“你能不克扣糧草,不挪用國庫,不公報私仇,不派人扯我們後腿,不趁火打劫暗下殺手嗎?聶星逸,你可能做到?” 聶星逸似乎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仍舊定定看著她,沒有言語。 微濃的視線又落在魏連翩身上,話卻是對著他說:“就當是為了你的孩子們,也讓他們高看你一次,你做一回真真正正的燕王。” 真真正正的燕王……這幾個字開始在聶星逸心中徘徊,他說不清心中是何等滋味,掙扎良久,只道:“應又如何?不應有如何?你說得根本不算。” 話音剛落,他手裡已突然多了一個沉甸甸的東西,他低頭一看,正是微濃的鳳印。 “這東西我交給你,也是交給連翩,從明天起,你再次成為燕王宮的主人。”微濃頓了頓:“暫時的主人。” “郡主?”魏連翩不解地看著她。 聶星逸也疑惑問道:“你為何不選長公主?” “她是外親,又是我名義上的母親,我不想讓人非議我們‘母女亂政’。”微濃刻意停頓,著重強調:“而且,是他選的你。” “不!這怎麼可能!”聶星逸再次感到震驚。 微濃卻沒再多說,只道:“眼下這是維繫燕國穩定的最好法子。不過我要警告你,一旦你敢耍小動作,這燕王宮的禁衛軍、還有四位顧命大臣都不會放過你。” 聶星逸抿唇不語,面色漸漸泛起潮紅,也不知是他震驚所致,還是羞愧或激動。 “聶星逸你記住,”微濃慎之又慎地警告他,“一旦他出事,燕軍必敗無疑,屆時你就是戕害手足的亡國之君,將載入史書遺臭萬年!如若你想嚐嚐那滋味兒,你大可對他暗下殺手。” “而我,也一定活著回來,讓你付出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