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署尚且留存了些許禁藥,是殿下特命我們用來研究……” “罌粟算不算禁藥?”微濃猛然醒悟過來,打斷御醫說話。 “算!”御醫忙道:“微臣也是初步斷定,王上服用的是罌粟花粉,但劑量應該不大,故而尚未出現太多症狀。微臣方才詢問過王后娘娘,她說王上這些日子偶爾會說夢話,平日裡脾氣也大一些,微臣斗膽揣測,應是與服用罌粟有關。” 聽到此處,微濃的心狠狠一揪,連忙看向那名為明丹姝診脈的御醫,命道:“你去看看王上的症狀,和淑妃娘娘是否相同。” 御醫稱是,當即進去為聶星逸診脈,不多時便出來回話:“稟郡主,王上的脈象與淑妃娘娘相同,不過要輕得多,還來得及治。” 在場的宮人們聽了這話,其實都無甚反應,因為微濃對聶星逸和明丹姝強行喂蠱之事早已在宮中傳開,他們都以為是那“餓蠱”之中摻雜了罌粟花粉。 唯獨微濃心裡明白,她是被人狠狠算計了!倘若只是明丹姝一人得了狂躁之症還好說,如今就連聶星逸也被診斷出來,但症狀卻比明丹姝輕…… “兩位御醫請隨我來。”微濃言罷徑直離開龍乾宮,兩名御醫不敢多問,也只得跟著她一併離開。路上氣氛沉悶,兩位御醫都埋頭走路不敢問話,只覺得煙嵐郡主步子太快,像是有什麼急事。 平日要走小半個時辰才能從龍乾宮走到未央宮,但這一次,微濃一刻鐘就走到了:“兩位在此稍等。”她撂下這一句話,頭也不回地進了內殿。 此時兩名御醫早已累得氣喘吁吁,站在主殿裡擦著汗,喘著大氣,都不知道煙嵐郡主把他們叫來是想做什麼。 不多時,便見微濃拿著幾個藥瓶從內殿走了出來,道:“請兩位幫忙看看,這幾個空置的藥瓶是否有異常。” 兩名御醫遂輪流聞了聞幾個空藥瓶,其中一人答道:“這藥瓶空置太久,氣味已散,微臣不好判斷。” 另外一人則答:“這些藥瓶似乎也有罌粟的氣味,很淡。” 御醫們手中的四個藥瓶,正是前兩次聶星逸和明丹姝服用解藥時留下的。微濃想了想,又將最後一瓶未拆封的“解藥”拿出來,再請兩位御醫辨別。 這一次,兩人很快達成一致意見——藥丸是用罌粟花粉製成。 微濃聽後似乎無甚反應,又平靜地詢問了聶星逸和明丹姝的病況,最後說道:“有勞二位費心了,王上和淑妃的病症,還請二位盡心醫治。” 御醫們誠惶誠恐地領命,這才恭恭敬敬地告退離去。 兩人走後,微濃壓制的怒意和後怕驟然湧出,“啪啦”一聲,她忍不住將手上藥瓶扔了出來,闔上了雙目。 是連闊。 是連闊在害她。前日接到聶星痕的書信之後,她下定決心要去燕軍大營問個清楚,可又怕離宮之後聶星逸和明丹姝會聯手報復她,於是她想出了這個挑撥離間之計,讓兩人因爭奪一瓶解藥而關係更加惡化。 不出她所料,這瓶“解藥”成功地引起了兩人的矛盾,表露出了明丹姝最齷齪的一面。 但其實從始至終,根本就沒有什麼餓蠱,又哪來的解藥?連闊每次給她寄來的,都是特製的醒腦丸罷了。只怪她實在太相信連闊,根本就沒有查探過解藥的成分! 這一次,若不是她把連闊給的解藥提前用掉了一瓶,她根本就不會發現,聶星逸和明丹姝的藥真得有問題!七七四十九天,連闊拿捏的時間可真準!若她真等到四十九天之後再用藥,聶星逸和明丹姝就會同時瘋掉,她這個煙嵐郡主會順理成章背上弒君的罪名,燕國更會是一片亂象! 她會百口莫辯,成為朝臣與百姓們洩憤的出口,做了冤死鬼。而那時,燕寧都已經開戰了!聶星痕根本來不及回來救她! 所以連闊的最終目的,是要攪亂聶星痕的心思,從而攪亂燕王宮!攪亂燕國!斷了燕軍的後路! 乍然間,微濃心頭劇震——連闊目前就在燕軍大營! 他會對燕軍做什麼?他是否已經對聶星痕下了手?聶星痕信中所表現的反常,是否和他有關?難道是被他下了蠱? 微濃越想越是後怕,那絲絲涼意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