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解釋:“那隻鐲,我不是見明丹姝帶過。”
微濃眸色一凝,看了看屋門的方向:“我們說的是同一個人嗎?”
聶星痕也看向屋門處:“應該是的。”
兩個人,四道目光,交匯之處彷彿有閃電乍起,似能穿透屋門,照見外頭的某個女。
正想著金城公主,她的聲音便恰好傳了進來,隱隱帶著幾分急切:“王兄!您怎麼來了?”
微濃與聶星痕立刻對視——是聶星逸!
燕國對嫡庶向來看得很重,金城是嫡出的公主,聶星逸也是嫡出,而聶星痕是庶出。因此,金城喚前者是“王兄”,稱呼後者是“二哥”。
“王兄!王兄……”屋外想起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像是聶星逸在到處翻找。金城慌忙地阻止他:“您在找什麼?我正病著……”
“讓開!吃裡扒外!”聶星逸聲音冰冷徹骨,似蘊藏著巨大的怒意,話音才剛落下,小屋的門已被他一腳踹開。
微濃與聶星痕相對而立,齊齊轉看向他,俱是無話。
聶星逸目光驟冷,在兩人之間徘徊一陣,瞧著他們“並肩而立”的情景,只覺得異常刺目。可到底,他剋制住了,緩緩浮上莫名的笑意:“我當是誰,原來是二弟在此。”
微濃聽著這話更覺刺耳,眸色漸冷凝在他面容之上:“王上這話是何意呢?”
“見過王兄。”聶星痕也不急不緩地回笑:“金城身抱恙,臣弟從聖書房出來,便順來瞧瞧她。”
“那是王后來得湊巧了。”聶星逸隱晦地指責。
微濃雙手收於廣袖之中,語氣清淡直言不諱:“人心齷齪,看人皆是齷齪;人心坦蕩,看人則坦坦蕩蕩。”
如此反將一軍,聶星逸也不惱怒,冷冷笑問:“王后所言是。敢問王后,你與二弟‘坦坦蕩蕩’地說完了嗎?”
微濃回憶片刻,在聶星逸突然闖入之前,她與聶星痕正說到她的去留問題。而這一時半刻怕也說不出個結果,她便朝聶星逸回話:“臣妾與敬侯不過是閒話家常,怕吵著公主而已。”
聶星痕也適時附和:“都是些瑣事,臣弟先告退了。”
“這段日你身不好,不必事事親力親為。組建天策府之事,孤會找人代勞。”聶星逸似笑非笑看向聶星痕:“你先安心養病,是不是少了一位正妻照顧,才總是病痛纏身?”
“府中姬妾也不少,臣弟這身骨,不敢拖累哪家小姐。”聶星痕看似恭謹地笑回:“王兄方才登基,廢待興,臣弟不敢勞您費心。”
微濃聽聞此言只覺得好笑。聶星痕這句話,分明可以換個意思說——你還是看好你的王位吧。
本是威脅之意,卻能被他如此體面地說出來,也真是不容易了。微濃心裡這般想著,唇畔不自覺地微微上翹,似是淡笑又似諷刺。
聶星逸見她這表情,卻誤會她是在諷刺自己,遂沉下臉色對聶星痕道:“你去吧!既已受封天策上將,便要把握分寸,以後無詔不得入宮。”
聶星痕聽後無甚反應,只是再次重複:“臣弟告退。”言罷他便迅速退出門外。
目送他走遠,聶星逸立刻抓住微濃的手臂,鳳目陰鷙,面色陰沉:“我說過的話,你都當成了耳旁風是吧?”
微濃試著掙脫他的鉗制,奈何他手勁緊,她只好敷衍:“臣妾不敢。臣妾與敬侯一直恪守禮節,未有一絲逾越。”
“恪守禮節?”聶星逸咬牙恨說:“堂堂大燕國王后,光天化日與小叔獨處一室,這是恪守禮節?你身為王后,他是臣,兩個人並肩而立,是恪守禮節了嗎?”
“看來臣妾又讓您蒙羞了。”微濃冷淡地笑著:“您果然最在乎臉面。”
聶星逸方才是在氣頭上,一則是痛恨微濃“不守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