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老師在講什麼。
林老師叫她回答一個問題,她站起來呆呆地看著林老師的臉:“這個,這個……”
這個了半天,答不出來。
林老師叫她坐下,班小花呆呆地坐下,心亂如麻。
這個下午是她有生以來度過的最漫長的一個下午,幾乎每隔五秒鐘就要看一下有沒有電話或是簡訊,她在時間裡煎熬著。
生物課一下課,班小花立刻找到宋亞妮:“給我打個電話,看看是不是我電話壞了?”
像是抗議這句話,班小花手中的電話震動的給外有力。
旁邊的林瀟瀟突然開了腔:“焦陽不是得了非典,你跟沒跟他接觸過啊,是不是也得非典了?”
班小花突然轉過身,握緊拳頭,一雙眼睛直直看進林瀟瀟眼底:“焦陽沒得非典。”
林瀟瀟瞧著班小花眼中精光大盛,那架勢像是她再多說一句便要扇她一巴掌,林瀟瀟說了句:“我說焦陽又沒說你,神經病!”轉過身去,嘴角帶了些輕蔑之意。
班小花低頭往回走,林瀟瀟突然又扭過身,神色裡帶了點得意:“王梓說最近疫情嚴重,叫我小心一點。”
班小花一愣,終於明白林瀟瀟為什麼事事針對她,原來一直以來把她想象成假想敵了。
她正想說幾句,一看後面的沈笑笑臉色發白,便於心不忍,沒和她計較,回了位置。
沈笑笑她——並沒有放下吧。
班小花的目光又落在那個空蕩蕩的位置上,他不會永遠不來了吧。
臨近放學的時候,班小花的電話突然響了,她猛地衝出門外。有些顫抖地按了接聽鍵。
“小花,是我。”
這四個字突然讓她淚如雨下,她強忍著,不叫他聽出她的擔心。
“我挺好的,只是普通的咳嗽,還要隔離十四天。來的時候匆忙沒帶手機,也沒個電話,這才借到電話。這些天不能打給你了,你自己注意安全啊。”班小花忍不住了,相像個孩子似的放聲大哭起來。
焦陽慌了:“你別哭啊,我錯了,你別哭。”
班小花還是哭個不停。
焦陽著急了:“我沒騙你,真沒事,別哭了。一有機會我就打電話給你。這環境挺好的,相當於三星級……”
班小花一聽這句胡謅八扯的話立刻破涕為笑,也怕焦陽擔心,忍了抽泣聲,只是眼淚默默留下。
焦陽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小花,你要好好的。”
班小花一聽這話有些害怕,竟有種生死離別般的刺痛感了。她慌了:“你別說這種話,我怕得很——”
焦陽溫暖的笑聲:“你放心,我兩週就回來了啊,不能再跟你說了,下次再打給你。”
“焦陽你發誓,你沒事。”
“我發誓,只是普通的感冒,兩週之後不回來見你,你扇我一輩子耳光。”
班小花放了心。
邱磊默默站在走廊一側,看見她臉上終於浮上甜蜜的微笑,才鬆開握得緊緊的雙手,慢慢轉過頭,往另一側走。她好好的,他就放心了。
假期裡六點放學,一出門,門口音像店裡傳來歌曲:“我懷念有一天的夏天,一場大雨把你留在我身邊。我看著你那被淋溼的臉,還有一片樹葉落在頭髮上面。
那時我們被困在路邊,世界不過是一個小小屋簷,你說如果雨一直下到明天,我們就廝守到永遠……”
毫無預警地,眼淚流了一臉,她擦乾眼淚,提醒自己,小花,你要好好的。走進 音像店問老闆是什麼曲子。
老闆說是范曉萱的《Rain》,她有點吃驚,她對范曉萱的印象還停留在《健康歌》上。那種青澀的少年承諾,以及日後變化的莫測立刻打動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