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營地慢慢安靜下來,潘筠小周天三次,加上吃了傷藥,她自己拍出來的傷就好了個七七八八。
她就也躺下睡覺。
她感覺自己才閉上眼睛,她給身體限定的時鐘就醒了,她睜開眼睛,火光已經暗淡。
潘筠隨手拿起幾根木柴放進火堆,挑了挑,讓火堆重新燃燒起來。
她看向潘小黑的方向,【去吧。】
潘小黑站起身來,抖了抖身上的枯葉,悄無聲息的往前走了一段,在有目光看過來時,它輕巧的爬上樹,整個貓身躲入枝葉之中。
胡景看到樹枝間一閃而過的貓尾巴,見它趴在樹上不動了,這才收回目光。
那是潘筠的貓,胡景不由自主的去關注。
他看向潘筠,這才發現潘筠竟然起身了,正在給火堆添火。
胡景一愣,不由的扭頭去看祝子遜。
祝子遜睡在馬車中,看不到他的動向,但火光映照在馬車上,能夠察覺到他是躺著的。
被傳傷得更重的三竹道長半個晚上就能坐起來添柴燒火,而祝子遜還睡著。
胡景若有所思。
而在胡景看不見的地方,枯葉之下,有幾隻老鼠排著隊前行,等靠近馬車,它們才從枯葉之下出來,藉著車的陰影輕快的往前走,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值夜的護衛圍著貨車巡邏過一圈就在火堆邊坐下,和同伴低聲抱怨道:「每次都是我們守夜……」
「你小聲一點,要是讓那些灰袍聽見,到時候又要打起來了。」
「我怕他們嗎?武功武功比不上我們,平時也不幹活,就會盯著我們頤指氣使……」
潘小黑輕巧的走到他們頭頂的樹枝上,它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潘筠也聽到了。
她挑了挑眉,目光一轉,在黑夜中精準的找到那些或躺或靠著的灰衣人。
護衛們的衣服都差不多,皆是常見的青布和灰色布料,所以她沒有多想,可現在看來,身著青布和灰布的護衛間是有區別的。
潘筠將此事記在心中,透過黑貓的眼睛看著下面的老鼠隱隱約約的閃現,分兩隊找到了那兩輛車。
有一個護衛似乎聽到了聲音,起身走上前去,老鼠立即躲在車輪裡側一動不動。
護衛圍著幾輛車轉了一圈,沒發現有異常,又回到火堆邊。
老鼠等了一下,聽到腳步聲走遠,便順著車輪往車上爬,不多會兒就鑽進車裡。
三隻老鼠在車裡小心行走,不多會兒就找到了一個相對薄一點,磕碰過的箱子。
三隻老鼠分三個方向扒住同一個角,一隻在上,一隻在左,一隻則在右,同時張嘴咔嚓咔嚓啃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昏昏欲睡的護衛猛的一下驚醒,似乎聽到了咔嚓咔嚓聲。
有兩個護衛對視一眼,起身走到馬車邊,又圍著轉了一圈。
扒拉著箱子的老鼠機敏的停住嘴,一動不動的趴著。
「奶奶的,哪來的老鼠?」兩個護衛踢了踢車輪,停了一下,沒再聽見異常,這才轉身離開。
倆人回到火堆邊坐下,坐了好一會兒,昏昏欲睡時,那窸窸窣窣的聲音又響起來了。
兩個護衛聽見,煩得不行,又站起來。
倆人才走了兩步,聲音又停止了。
兩個護衛聽見,氣惱得不行,還是圍著車走了一下,還低頭往下看了看,但沒敢伸手去掀青布。
倆人堵著一口氣回到火堆邊,才坐下不到半刻鐘,窸窸窣窣的聲音又響起。
兩護衛:……
倆人已經沒脾氣了,洩了一口氣靠在樹上,壓根就不管了,攤開手腳聽車那頭傳來的窸窸窣窣聲。
聽著窸窸窣窣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