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筱希的眼睛裡不可自控地閃過些恐懼和厭惡，她其實可以不需要知道答案，但是，她來這一趟，不就是想知道答案嗎？

“怎麼？”白妍笑得很輕，很淡，“跟白家人有關係，就讓你這麼難受？”

“你說吧。”範筱希輕聲，“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我自己會有考量。”

“這可是江淮死也要守住的秘密呀！”白妍笑著喝了口咖啡，“你知道嗎？江慕宸本來是在他母親的墓地前，希望逼問出江淮失蹤這麼多年的秘密。”

“江慕宸這麼做，全部是希望弄清楚真相，然後看看他的父親是不是會對你故意陷害。”白妍的眼睛裡笑出了點點哀傷，“可是，江淮卻出乎意料的喝了毒藥，毒死在他妻子的墳墓前，毒死在他兒子的眼前。”

範筱希移開眼，她的心撕扯著一痛，原來，江慕宸受了這麼大的打擊，他為了明白真相，卻逼死了他的父親。

他……能承受得住嗎？

白妍的語氣變得認真起來，問：“就這樣，你還要聽真相嗎？”

“要。”範筱希蒼白著一張小臉，目光堅毅地看著白妍，再重複一聲：“要！”

白妍笑笑，說：“你倒是讓我刮目相看了。”

“你到底說不說？”範筱希沒有好的語氣，“我們並不是來聊天的。”

“在我看來，就是來聊天。”白妍笑著聳聳肩，“要聽故事，你就得有耐心點兒。”

範筱希的呼吸粗粗的，一想起江慕宸現在的心情，她就跟著難受。

“就如你知道的那樣，得不到愛的我，感覺自己都快要窒息了。”白妍輕輕出聲，“我想過很多辦法，失憶不行，瘋也不行，哪怕是自殺都不行，我依然還是清晰地記著他，想要跟他在一起。”

“你應該明白那種感覺吧？就像是你第一次看見江慕宸那樣，就瞬間被他勾走了魂。”白妍笑笑，再說：“這就是我們兩個的相似之處呢！”

“別把話題往我身上引。”範筱希沒有好的語氣，“我跟你不一樣，我沒愛得你那麼病態。”

白妍沒有好氣地看了範筱希一眼，卻沒有發怒，而是繼續開口：“我愛他，哪怕是能看看他，被他瞪一眼，都會感覺這個世界瞬間春天來了，整個人也神清氣爽的。”

“可是……沒用……”白妍的語氣瞬間就失落了，“我有多愛他，對他來說都是負擔。剛開始，他還對我好言相勸，說我可以找到更好的男人，但後來，他煩了，直接不理我，連朋友都做不成，我勾引他，他還覺得我……”

“賤”這個詞，是白妍用很小很小的聲音發出來的。

範筱希擰著眉頭看白妍，覺得白妍和白姝不愧是姐妹，看見喜歡的男人就追，追不到，就死皮爛臉地去破壞。

範筱希不由想想自己，當時她確實很喜歡江慕宸，也卯足了力氣追求他，可是，在他完全不給她好臉色之後，她就自己主動退出了，不再死纏爛打，反倒是他，不知不覺被他感動，然後跟她求婚。

仔細對比一下，範筱希覺得自己跟白姝還有白妍，倒也有某方面的相似。

範筱希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她似乎覺得自己已經觸碰到了真相，只需要她輕輕翻開蒙著真相的紙，就可以知道自己的身世。

“尤其是後來！”白妍加大了音量，直勾勾地看著範筱希，似乎充滿了恨意，“他娶了妻子，有了孩子，成為一個好丈夫，好父親，連一個眼神和一句話都不施捨給我，你知道我是什麼心情嗎？”

“別人都已經結婚生子了，你還這樣糾纏著不放，你不覺得你的愛太自私、狹隘了嗎？”範筱希奚落著，“這根本就不是愛別人，而是愛你自己。”

“你懂什麼？”白妍沒有好的語氣。

範筱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