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雅伸出手指頭輕輕地點了點惟宗的眉心,微微嗔道,“醒了就好,侑士過一會來檢查。”
“……嗯。”惟宗點了點頭,看似無意地掃了四周一圈,垂下眼簾,沒有再說話。
病房裡一片短暫的寧靜,過了一會,惟宗和雅抬頭看著惟宗,墨色的眼眸中狡黠的笑意十足:“吶,兒子。”
當觸及到母上大人臉上的笑容時,惟宗身體微微一顫,暗道一聲不妙,伸手欲將被褥拉起,卻被抓住了手腕,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兒子啊,聽說你的衣服還是那個人換的哦。”惟宗和雅笑眯眯地看著惟宗。
“……”惟宗的嘴角狠狠一抽。
“兒子,你怎麼就這樣被人看光了呀?實在是太大意了。”
“……”惟宗的嘴角抽搐得有些厲害。
“但是呢,兒子,當我看到他守在你身旁的時候,瞬間覺得把你交給他,我很放心哦。”
“……”
“對了,兒子。”惟宗和雅突然正兒八經地看著惟宗。
惟宗一怔,眼眸中露出了一絲不解。
“那隻大貓說他先回去洗漱一下,一會再過來,所以,不要著急哦。”
“……”
輕輕兩聲叩門,惟宗和雅母子二人同時回頭,微掩的房門被推開,一身穿白大褂的藍髮青年站在門口,銀白色的聽診器掛在脖子上,一隻手裡提著藥箱,另一隻手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眼鏡,抬腿走了進來。
“侑士來啦。”
“忍足前輩。”
忍足看了一眼擺放在小桌子的膝上型電腦,眉頭微微一挑:“阿姨在這個時候也不忘記自己的事業啊?”
“他在睡覺,我無聊,那就做點感興趣的事情打發時間咯。”惟宗和雅聳了聳肩膀,輕描淡寫地說道。
一股暖流湧入心田,惟宗自然明白母上大人的心情絕不是“無聊”。
忍足從白大褂的兜裡摸出口罩戴上,將藥箱放在了床頭櫃上,開啟,取出一支體溫計,甩了甩,熟練地解開惟宗病服最上面的兩顆釦子,將體溫計塞到腋下。
“前輩動作挺嫻熟的嘛。”惟宗笑道,“不知道練了多久。”
“怎麼?有興趣向我學習?”忍足將聽診器的聽筒放進耳朵裡,將剩下的幾顆釦子悉數除去,露出了那被紗布包的嚴嚴實實的傷口,一絲殷紅滲透出來,忍足眉頭微微皺起,將診頭放在手心裡,待涼意消退後,貼在了離紗布不遠的地方,緩慢地移動著診頭的位置,眉頭逐漸舒緩開來。
惟宗眼尖地看到母親眼中淚光閃動。
“還好,沒什麼併發症,手術非常成功。如果燒退了,那就沒什麼大礙了。”忍足將聽診器收了起來,“保險起見,多住幾天院。”
“呼……”惟宗和雅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沒大礙就好。多住幾天就多住幾天吧,反正那隻大……”
“老媽!”惟宗輕聲喚道。
“大什麼?”忍足合上藥箱,有些好奇地問道。
“大……沒什麼,你聽錯了,我是說反正阿聞的爺爺不缺錢。”
“……”
此時,在確定孫子病情穩定後,便連忙趕往警視廳親自詢問情況的惟宗老爺子站在下行的電梯裡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惟宗先生,哪裡不適麼?”與他同乘一座電梯的手冢問道。
“老爺子,天氣還涼,要多注意身體哦。”不二笑眯眯地說道。
“哼,我的身子骨比你們這些年輕人要好得多。”老爺子揚起下巴,“肯定是阿聞那臭小子在唸叨我。臭小子,小的時候不好好地學習格鬥,現在連一個小嘍囉都打發不了,真是太丟人了,等他醒了一定要好好地教訓他一頓。”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