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養活一個孤兒的費用對他們而言微不足道,而柏青檀幾乎成了一個免費的血源供應者。
而且這血罐子或許還能成為宋家的得力助手,何樂而不為呢。
可世事無常,柏青檀剛成為能夠獨當一面的棋子,宋家就破產了,老爺受不了刺激從樓上一躍而下,夫人也成了植物人。
宋家那龐大的商業帝國在一夜之間轟然倒塌,化為烏有。
福伯回想起這些,內心止不住地嘆息。
他現在年事已高,就算是他想要保護小姐,也是力不從心。
本以為柏青檀有著之前那麼多年和小姐的情誼,不會讓小姐受什麼委屈,可他卻忘了,柏青檀從小時候他見第一面起就知道他有多大野心的人,怎麼會為了一個小姐就放棄他的前途和事業。
福伯看得出來柏青檀對小姐有情,可這情……終究是比不過他的野心。
他到底是辜負了小姐。
福伯收斂了自己心裡的感慨,走到了柏青檀面前,“少爺,您找我。”
柏青檀聽到他叫自己,這才緩緩抬眸,“幼幼去哪了?”
福伯故作疑惑,“少爺,我也不知道啊,小姐今早說要去朋友家裡住幾天,我還以為少爺您是知情的,是不是小姐出什麼事了?”
他說完,眼底流露出了擔憂,竟然硬生生的做了這麼一出完美的戲。
柏青檀靜靜的看著他,神情淡漠。
“福伯,別跟我裝傻,你從小看著幼幼長大,她身邊的朋友有幾個,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宋家破產之後,她那些好姐妹還有哪個是留在她身邊的?”
福伯將頭給垂了下去,“少爺,我真的不知道。”
他咬死了說自己一概不知,柏青檀便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
桌面上擺放著的金屬擺件反射著銳利的光。
半晌後,他道:“看來這個家我平常回來得太少,都不知道這個家現在到底是誰在做主了,本來我還想你們在這安享晚年,現在看來也不需要了,既然你們存了私心,明天就辭職吧。”
福伯早在今天放宋幼菱走時便已經料到了柏青檀回來知道後不會再信任自己。
他其實一早就存了要離開的心。
當年他一直伺候宋家,看著小姐長大,他到底是心疼小姐的。
柏青檀剛剛那一席話,讓他深深地嘆了口氣。
“讓小姐離開吧,她在這裡不快樂,您連婚姻都給不了她,又怎麼能夠自私的把她留在這裡呢,少爺,就當是福伯求您,不要再去找小姐了!”
說到這兒,福伯那雙佈滿了皺紋的手也有些顫抖,“既然您已經結了婚,就安安心心過日子吧,將宋家之前發生的一切都忘了吧。”
有些時候,忘了,也比記得好。
記得,反而是執念。
柏青檀聽著福伯苦口婆心的勸他,抿了抿唇,將手裡的打火機放在了旁邊的沙發上。
如果真的這麼好忘記,他何必將這棟別墅買下來。
都說真正的忘記是不需要努力的,而他越是努力,越是記得清楚。
外面下起了小雨,雨滴淅淅瀝瀝的敲在窗戶上,將屋內的氛圍壓抑得更加深沉。
“福伯,等一切結束,我會給幼幼想要的一切,但是現在,不行。你年紀這麼大了,走過的路比我多,何必再說那麼幼稚的話,如果我一無所有,怎麼給幼幼帶去幸福?如果我現在還是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你們會多看我一眼嗎?”
空蕩的別墅裡因為他的這一句質問而產生迴響,擲地有聲,傳進了福伯和其餘眾人的耳裡。
身後的人都雙手放在身前一動不動,像是沒有生命的雕塑。
福伯見他執念如此之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