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葉青玫的話,宋幼菱臉色白了白。
當年她不小心從樓上摔下來,大出血,因為她是特殊血型,醫院裡血庫儲備量不夠,而柏青檀又跟她血型相同,他被抽了超出獻血額度的血量給她。
聽說抽血的時候,他就暈過去了,但是她的父親救女心切,還叫護士繼續抽。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失血過多的柏青檀甚至還只能躺在病床上。
她當然問心有愧,也盡力補償他,但是柏青檀因此憎恨她和宋家,也是理所當然。
宋幼菱舔了舔唇,看著她,輕聲道:“那也是我和柏青檀的事,跟你又有什麼關係呢?他恨我理所應當,但是你呢?當年如果沒有我,你現在還在大梁山。”
“你——!”
人生中最痛恨的事被提起,葉青玫惱羞成怒,一巴掌朝她扇過來,宋幼菱下意識閉眼,葉青玫的手腕卻被人從身後一把捏住。
“青檀?”
傳來葉青玫有些驚慌的聲音,“不是,我只是……”
宋幼菱悄咪咪睜開眼,就看著穿著菸灰色居家服的柏青檀單手插兜,另一隻手扣著葉青玫的手腕,雪白的臉,面無表情的站在她面前。
可能剛才她那句大言不慚的話,被柏青檀聽到了。
宋幼菱眸光閃了閃,不敢跟他對視,有些心虛。
嘴上說著是她和柏青檀兩個人的事,但是她心裡也清楚,她欠柏青檀的,一輩子還不清。
那些年她待他實在不好,她嬌縱任性,柏青檀被她爸爸從孤兒院帶回來,放在她身邊,吃盡了苦頭。
如今境遇逆轉,他想要報復回來,也是天經地義。
“吃好了嗎?”
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柏青檀鬆開了葉青玫的手腕,他的聲音帶著雪松一般一如既往的清冷。
宋幼菱咬了咬唇,站起來,點了點頭:“吃好了。牛排很好吃。今天……謝謝你。”
柏青檀抬起眼簾看向她,清冷的眸光透過密長的睫毛落在她臉上,語氣疏冷:“ 你要說的,就這些?”
還能對他說什麼呢?
宋幼菱抬眸看向他,小心翼翼問道:“柏青檀,你和葉青玫,是……在同居嗎?”
柏青檀狹長而清冷銳利的眼眸,平靜的朝她看了過來,他視線落在宋幼菱臉上,透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宋幼菱猶豫了一下,才垂下眼輕聲道:“你既然和葉青玫在交往,那就好好對她吧。”
她其實是有些想說,既然你跟葉青玫在交往,為什麼那天晚上……要這樣對她?
但是葉青玫現在在這裡,她自然也不好說這些。
柏青檀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來。
他道:“滾。”
他情緒變化太快,宋幼菱沒反應過來,然後柏青檀就邁步走過來,捏著她的後頸,直接把她打包出門。
屋外還是煙雨濛濛。
臺階上籠罩著一層溼潤的水汽。
宋幼菱踉蹌了幾步,才堪堪站定,回過頭去,就看到柏青檀已經無情的將大門合上了。
她站在煙雨朦朧中,有些微微的迷茫。
柏青檀如今喜怒無常,她甚至不知道哪一句話會觸到他的黴頭。
想到跟前幾天一樣,毫不留情將她丟出門外的柏青檀,宋幼菱心口一緊,也不敢再去招惹他什麼,轉過身一瘸一拐的走遠了。
*
三樓的書房,身影清冷的男人背對著門口,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
這幾天一直在下雨,加上氣溫高,窗外霧氣朦朧,其實看不清什麼,也不知道他在看誰。
門口,葉青玫端了一杯剛泡的咖啡,站在原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