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兩人的相處模式退回原點,基本處於你問我答有事一起做沒事各做各的狀態。
展昭起先為此很是鬱悶了一陣,挖空心思地琢磨:他這是什麼意思呢?這算是應了呢,還是應了呢,還是應了呢?
某隻黑狐狸看著他這愁腸百結慾求不滿的模樣笑得肚子疼,在某日訓練結束後優哉遊哉地晃盪到他面前,優哉遊哉地貌似無意地說了一句話,隨後再優哉遊哉地離去,留下一隻恍然大悟的貓。
智化說的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吹一吹涼一涼才好下口嘛。
於是這麼一來二去,時間嘩嘩地跑掉,溜得比那晚的紅皮耗子還快,而且一去不回頭,任由人千呼萬喚用盡全部的力氣去追,也自顧自地走得瀟灑,哪管身後血淚成篇。
訓練量在明裡暗裡地加大,他們漸漸也沒有那麼多功夫去想這些事情,但有些東西就如酒一般,越是長久便越是香醇,沉澱不等於遺忘,相反,那點在空氣中如微末漂浮的點滴情愫在時間流逝中逐漸凝結,那些抽象的感情逐漸滲透進生活中的每一個細枝末節。人啊,不一定非要失去,才懂得珍惜的,對吧?
日子流水樣的過去,一切都在正常的軌道上執行,訓練成績歐陽春展昭白玉堂三人依舊難分高下,互有勝負,牢牢地鎖定了前三的位置;初始排名靠後的則拼死拼活地想要升級,擺脫那些讓人不爽的代號;包拯公孫策依舊腹黑惡趣味偶爾嚴肅手狠,強大的幕後黑手團詳細地記錄著每個人的訓練細節,判定個人的綜合成績,終於在訓練期滿三個月之後,基地523期的大部分學員們得到了承認,獲得了象徵身份的銘牌,上面刻著他們的訓練編號和最終認定的代號——歐陽春:052301,棕熊;展昭:052302,黑豹;白玉堂:052303,雪貂;智化:052304,紅狐;……丁兆蘭:052308,水蚺;丁兆蕙:052309,蝰蛇;……王朝馬漢張龍趙虎四人接在二十幾的位次上,分別是岩羊、瞪羚、斑馬和駝鹿。
將銘牌掛在脖子上,展昭把玩著那個小小的金屬牌,摩挲著上面的刻痕,嘴角微勾,一抬眼,不期然遇上另一雙清傲的眼眸。
兩人默默對視片刻,白玉堂略一揚眉,唇角微勾,眼底滿是棋逢對手的快意與得意,展昭鳳眼微眯,掠過一絲暗眛的光芒,但轉瞬即逝,隨即回了他一個清潤淺笑。
包拯還在主席臺上絮絮說著,並未注意到這兩人的小動作,展昭微微朝他靠近一分,壓低了聲音,嘴唇翕動,“聽說不久會有一次大的考核,不過怎麼考還不知道。”
白玉堂長睫微顫,“那又怎樣,怕了他不成?”
“呵……”展昭低低地笑,沒有接話,猶豫了一下,“喂,一會兒,一起吃飯吧。”
白玉堂目光一閃,沉默了片刻,隨後點了點頭。
這一切沒有被包拯注意到,但卻絲毫不落地落到了某隻狐狸的眼睛裡,智化心裡打著算盤嘿嘿怪笑,已經開始想著怎麼給那魔星家裡通個氣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才好,免得回頭一個悶棍砸下來把那一大家子給活活嚇死……此事的直接後果就是,展昭和白玉堂這頓飯吃得是心驚膽戰食不知味——任誰面對著一個對著你若有所思嘿嘿怪笑的傢伙,都沒法再平心靜氣地吃下去吧……“你個死狐狸在哪裡笑個什麼勁兒!”終於,將筷子一撂,白玉堂怒了。
展昭看了他一眼,拿起筷子塞在他手上,“下午還有訓練呢,餓著對胃不好。”
“……看他笑得那個鬼樣子你也吃得下!”
展昭默了一瞬,“反正食堂的伙食也好不到哪兒去,湊合著吃吧,至於這狐狸,”他抬頭幽幽看了智化一眼,“就當辟邪了嘛……”
“噗……”智化一口湯沒含住,果斷地噴了出來,“咳咳咳咳,你、你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