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籠罩在白玉堂周身的低氣壓久久不散,無辜群眾戰戰兢兢恐遭池魚之殃,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晚飯過後。也許是太陽落山之後的清涼讓他舒服了些,也許是因為作為罪魁禍首的白錦堂再也沒有出現,總之到了晚上結束訓練收拾睡覺的時候,白玉堂已經不再殺氣四溢了。
而一直懸著心的展昭也終於鬆了半口氣。
至於剩下的半口……還是先懸著吧,免得到時候萬一有事刺激過大把自己嗆死。
雖然火氣漸散,但心中憋屈依舊,洗漱完畢的白玉堂悶悶地坐在床墊上往牆上一靠,便低垂了頭不再動作,展昭在旁邊看著欲言又止了半天,終於下定決心開了口:“今天那個……是你哥哥吧?”
白玉堂沒有回應,仍舊低垂著頭一聲不吭,從展昭這個角度看不見他的眼睛,卻可以看見他水色的唇瓣緊緊抿了起來,三分委屈,七分倔強。
晚間的時候展昭睡得並不踏實,所以很清楚地聽見了白玉堂起身的聲音,儘管他很小心儘量不發出什麼動靜驚動旁人,但展昭還是察覺到了,只是他依舊閉著眼,沒有任何的動作。
白玉堂一出門就看到了在操場上等著他的白錦堂。
同樣俊美無儔的面容因為年齡和閱歷的關係更多了幾分成熟穩重,桃花眼沒有那張揚凌厲的味道,如果說白玉堂的眼睛如山巔的華麗飛瀑,那麼白錦堂就更似瀑布之下的深潭,平靜的外表之下,掩藏著無人可見的鋒芒。
白錦堂已經換下了正裝,一身乾淨簡單的迷彩,挺拔的身姿穩重如山,含笑看著一臉煞氣走來的弟弟,“還在生氣?”
“哼。”抱臂靠上籃球架,白玉堂揚起下巴,囂張至極地挑眉,“說吧,這回又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喂……”白錦堂有些哀怨地看著弟弟,“這麼久不見你都不問問哥哥好不好麼……”
“好不好?我看你好得很吶,白、少、將!”咬牙切齒恨不得撲上去將人碎屍萬段般,“有時間來這荒郊野外視察工作不如多找點新奇玩意兒去孝敬你的岳父大人啊!”
聽出了弟弟深深的怨念,白錦堂笑得有些訕訕,“還記著呢……給你安排那些相親也是為了——誒誒別打人別打人!”
一把攥住兄長大人的領子,白玉堂眼睛裡幾乎要噴出火來,“什麼叫今年紅鸞星動會遇到註定的那個人,啊?那死老頭子的話你們也信!他算卦能有準麼!當年為了拐你給他當女婿算了多少卦你自己數數!”
“所以你就先斬後奏地跑到這兒來躲著?”白錦堂無奈地拍拍弟弟的手,笑得寵溺而戲謔,“也是,反正從這地方你是沒法給我找個弟媳的……”
白玉堂怔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麼,微皺了皺鼻子,彆彆扭扭地鬆開了手,退了一步,哼哼了兩聲,轉過眼不看他:“廢話多……你到底幹嘛來了?”
“當然是來看你,你手臂給我看看,”白錦堂神色一肅,伸手抓住他,長眉皺起,“這才多久就給我掛了彩,都這麼大人了,真不讓人省心……”
白玉堂下意識地掙了一下,嘴上不肯吃虧,“不過是條小口子,連針都沒縫呢怕什麼啊……”
白錦堂抓著他手臂的手一緊,眼底登時迸出幾分凌厲,氣勢不似他的肅殺,卻沉重更甚威勢更甚,“小口子?你當你哥哥我是傻的麼,下午我專門去了醫院問了,你小子行啊,有本事,居然敢給我硬抗那迷藥?居然還把自己搞進醫院去打了一晚上的點滴!”
白玉堂自知理虧,氣勢早已弱了,撇撇嘴,微微低下頭,嘟囔道:“我怎麼知道那藥後勁那麼大……”
“不是那後勁的問題,”白錦堂嘆了一口氣,小心地放下他的袖管,拍了拍他的肩,“照理說不會那麼嚴重,最多睡一覺就好,但你的血樣顯示……我給小婕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