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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草地外圍,貼著山腳有一圈兩車道的柏油路,有輛卡車滿載著呼嘯而過,開到莊嚴背後就被擋住,白玉堂估計著應是到後廚或是倉庫卸貨去了。

“四哥,”又看了一圈,他壓低了聲音,“後面離山不遠,衛星也顯示沒有停車場,那些車多半是停在地下的。”

“嗯,”蔣平忙著擺弄偽裝成照相機的測繪儀器,拿著鉛筆不住地在地圖上補充加註,聞言只隨口應了一聲,“怎麼了?”

望遠鏡再次俯瞰過整片莊園,“他們能修地下停車場,就能修幾條逃生的密道——下邊的圖紙有麼?”

“沒,你們帶回來的資料裡只有地上一二三層的,上面顯示有四部電梯,兩部在一樓中間大堂,左右各一部;五個樓梯,中間兩個,後廚一個,左右各一個。哦對了,還有個運貨的電梯,在後廚倉庫的位置。”蔣平抬起頭看他,“怎麼,你怕到時候有人溜走?”

放下望遠鏡,白玉堂皺起眉頭,“我們不知道有沒有密道,更不知道那密道是隻是逃出房子還是延伸到山外,萬一跑掉一兩個,那……”

“放心吧,”蔣平嘿嘿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兩撇小鬍子一抖一抖,“白老大的報告已經批下來了,到時會有人封鎖外圍,武器裝備什麼的管夠!啊對,順便告訴你,這帶隊的可是熟人哦。”擠擠眼睛,蔣平笑得一臉奸詐。

白玉堂眉頭一挑,心裡頓時就有了猜測,“是誰?”

“嘿嘿,他啊,他不就是——包拯嘍。”

“……”心中一陣空落,同時暗恨自家四哥的惡趣味,白玉堂按了按額角,“好吧……”頓了頓,接道:“那你能不能再順便告訴我,貓兒這幾天究竟幹嘛去了?”

“……不能!”蔣平果斷地搖頭,然後埋頭繼續擺弄他的儀器,一副你問了我也不說、說了也不會全說的架勢。

白玉堂恨恨地瞪了兩眼,扭頭繼續拿起了望遠鏡——小氣鬼!死病夫!不說就不說,回頭我親自問他去!

正是最輕狂也最能夠輕狂的年紀,彷彿沒有什麼能夠阻攔住他,這麼想著的時候他已經拿起了望遠鏡,再一次地仔細觀察起來。

草坪上的人依然三三兩兩地悠閒散步,看著很像城市精英們的休閒度假,不過白玉堂心裡清楚,這些人裡面沒有哪個是乾淨的,能夠來到這裡出席趙爵的酒宴,至少也是各地各線掌握實權的人,而這樣的人,站在那樣的高度,哪一個不是踩著累累的白骨?競爭對手的、自家兄弟的、無辜百姓的,他們從來只看得見眼前的榮華萬里,哪管背後血色潑天。

視線冷冷地掃過,又有人從樓內走出,白玉堂手一僵,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將鏡頭對準門口,拉近了焦距。只見鏡頭中出現了兩個男人,靠後的那個高高大大是個壯漢,而前面那個則是個略顯瘦弱的人,將焦距拉到最近,可以看出頭髮花白,看上去四五十歲,他沒有說話也沒有什麼動作,只那麼靜靜地往門口一站,就有無形的威勢散發,原本還算溫和的陽光似也沒了溫度,冰冷又沉重的氣息頓時籠罩了整片庭院。

白玉堂眉頭緊緊皺起,雙手不自覺地收緊,目光死死定在那男人身上——他看不大清他的容貌,但他可以百分之兩百的肯定,這個人毫無疑問一定就是他們的目標,是宋氏的唯一首腦,是欠下他們累累血債的仇人——趙爵。

一旁的蔣平驀地感覺一陣涼意,凌厲又徹骨,他抬頭看向身側的白玉堂,“小五?”

白玉堂沒有回應。

蔣平皺眉,伸手推他,“小五你怎麼了?”

白玉堂身子一顫,緩緩放下望遠鏡,微微低下頭沒有讓他看到自己的表情,靜了片刻,蔣平心裡愈發不安,正要開口,白玉堂卻突然撐著身子起來,背過身去,“走吧,去別處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