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啡廳的鄭經理,請問是凌老師嗎?”一般做這行的人稱呼樂手都叫老師,看得出他也是老江湖了。
“是的,你好。”我說。
“今天晚上能不能請你幫個忙?”他很客氣地說:“我們一個吉他手忽然病了,想請你過來幫頂幾天場。”
他這樣說,我不好推卻,畢竟救場如救火,演出缺人是行內的大忌。但不推他,又怕如煙責怪我。我想了一下便說:“這樣吧,我現在也不敢答應你,你15分鐘後打電話來,我給你明確的答覆。”
“好的,我15分鐘之後打來。請你儘量幫忙好嗎?”
掛了鄭經理的電話,我馬上就撥通了如煙的手機。
“老婆!那個咖啡廳的鄭經理剛打電話來,想讓我去幫忙,我想徵求你的意見。”
“那天不是推掉了嗎?怎麼又打電話來?”如煙不解地問。
“他們一個吉他手病了,叫我去頂幾天而已,不是長做。”我頓了一下又說,“我想幫他一下。就幾天。”
如煙之前是跟我做伴舞的,知道救場的重要性,她稍微遲疑了一下便說:“那好吧,頂幾天也沒什麼關係的,就怕你一跑上舞臺,又做上癮了。”
“放心吧,不會的!”得到如煙的批准,我心裡也是高興,“晚上你關店就來看我演出啊!然後我們一起回家。”
“我今晚不來了,我媽今天在店子,肯定要抓我回家睡覺,加上我幾天沒在家睡了,說不過去。”如煙說。
確實,如煙有幾天在我這裡睡了,她媽媽嘴上不說,但心裡是一定明白的。有些事情,大家不點破,就不能做得太過分,免得真正揭穿的時候大家都不好下臺。
“那你下班回家好好休息吧!”
“嗯!”如煙說,“你也一樣!”
既然如煙批准了,我就答應了鄭經理的邀請。好久沒站在舞臺上表演了,竟有點期待晚上的演出。
有時候我發現自己也是個賤人,做吉他手10多年了,一直都覺得累,想轉行。但真正轉行之後,又開始懷念在舞臺上表演的那種感覺。或許我天生就是那種表演慾很強的人吧。
最好還是像現在這樣,轉行之後,把吉他當成愛好,偶爾出來做幾天,隨心所欲,又可以增加收入。
晚上吃完晚飯,我便背上吉他出門了。
走出房門,卻見阿秀從廚房出來,看見我揹著吉他,她馬上問:“揹著吉他去哪裡?”
“去咖啡廳演出。”我說。
“可以帶我去嗎?”阿秀的臉上馬上露出期待的眼神,“我想你在舞臺上彈吉他應該會和平時不同的。”
我稍微沉吟了一下便答應了:“可以,你快換衣服跟我走!”
在舞臺上彈吉他跟平時彈吉他當然不同,平時是娛樂,娛樂自己。在舞臺上也是娛樂,是娛樂別人。
不同的心態,就有不同的效果。
第五章 不想清醒的時候
和阿秀來到咖啡廳的時候,另一個吉他手正在表演。我們便在一旁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那吉他手唱歌和彈琴都不錯,每唱完一曲,都博得不少觀眾的掌聲。阿秀對我說:“他不如你。”
我笑了笑:“在這行,沒有誰不如誰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優點和缺點,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色。”
阿秀點頭道:“說得也是,正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色,所以每個人都是自己。”
正說著,鄭經理就過來了,又是一番禮貌地說了多謝之類的客套話,然後他說:“你的表演時間段在9點半到10點。”
9點半到10點正是咖啡廳生意最好的時候,把我安排在這時間段表演,也算是比較看重我了。
鄭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