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松·汶萊撩了撩頭髮,目光看向後面,眾人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有人認出了站在一眾警察當中那個穿著勁衣的男人:
“海鷗!”
海鷗是殷嚴身邊的那個殺手!
尼松·汶萊笑著說道:“大家不要這麼緊張,海鷗本來就是警方的臥底,上回只是一時失手讓殷嚴跑了而已。”
沒人輕鬆得起來,能在殷嚴那種人身邊待到那種程度,海鷗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殷翡笑了笑道:“法國警察還真是神通廣大,看來我也要小心一點兒了!”
尼松·汶萊似真似假地笑著,“殷老大說笑了,我可不敢這麼!”
殷翡冷哼了一聲,“你最好別!”
賀兮眯起眼睛看著海鷗,原理拿出去的錢就是匯到他的賬號上,看樣子殷嚴應該以為他死了,所以尼松·汶萊才這麼容易追查到殷嚴的落腳處,那原理呢,現在又在什麼地方?
尼松·汶萊揮了揮手,帶著殷嚴的屍體瀟灑走人!
這宴席也可以散了,丁雪冬對賀行雲與殷翡說道:“兩位,我們先告辭了。”
賀兮頓了頓,起身相送,真心道:“冬夫人,謝謝你。”
冬夫人走到她面前,傾身拉起她的手,笑道:“有空來義大利作客。”
帶著溫度的手從自己手間劃過,賀兮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感覺,只覺得……異常的溫暖!
賀行雲走過去扶住她的肩膀,低聲問道:“怎麼了?”
賀兮搖搖頭,壓下心頭的異樣。
“行雲……”脆弱的聲音響起,方愛憐向兩人走來。
“還有臉來!”霍逸抱著手臂譏諷道。
方愛憐面露難過卻不予理會,只是徑直看著賀行雲,見他臉上再無痕跡可循,最終苦笑著將目光移到他和賀兮相握的雙手上。
“賀兮,對不起。”她哽咽道。
賀兮抬頭望了一眼賀行雲,輕輕搖頭,唇角掠過一抹笑容,輕輕淺淺,但看在方愛憐眼裡卻是別樣的耀眼,也格外讓她心酸,堵上她最年輕催眠師的一生也沒能改變這個男人的生活軌跡,她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悲傷四溢。
她向賀行雲靠近,“我可以幫你恢復記憶……”
“不用了,”賀行雲淡淡道:“現在這樣也沒什麼不好。”一切失去的就像是空白一樣等著他和賀兮去填寫,既然這樣,他們完全可以重新上色,就像是找回初戀時的感覺一般。
方愛憐面如死灰,她沒料到賀行雲這麼絕情,竟然連這個機會都不給她!
晨風吹起了她的頭髮,她轉而對賀兮道:“我能不能和你單獨說句話?”
賀兮剛抬步就遭到身邊幾人的反對,她給了他們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跟著方愛憐去了船頭。
“真好,”方愛憐率先說道,“一切都回到了原位。”
賀兮看著海上升起的太陽,道:“風雨過後的太陽特別漂亮。”
“我很嫉妒你,”方愛憐看著她,“即使我做到了那種程度,賀行雲還是不肯碰我……”
賀兮重重鬆了口氣,迎上她的目光,“你以後打算去哪兒?”
方愛憐撥出一口濁氣,垂眸看著海面,“當然是先去把自己的臉找回來。”
賀行雲為什麼會選自己,她很清楚,他不過是在報緬甸的救命之恩,而她也清楚的知道他的潛臺詞:他可以跟賀兮一起死……
他到底有沒有恢復記憶呢?方愛憐完全猜不透這個男人。
賀兮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回去,正好與賀行雲的眼神對上,兩人都是一笑,彷彿就再難分開。
方愛憐見此場景,不心痛不可能,只是她已經做了最大努力,得不到的,就是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