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服;走到鏡子前面;戴上軍帽細細端詳良久;突然轉身大步出門;繞過幽暗的迴廊;徑直來到方老爺子的寢室門口;深吸口氣低聲稟報:“爸;您有空嗎?”
休息了一個小時的方老爺子這會兒已經起床;剛穿上長袍準備到院子裡和兒孫們一起賞月;聽到吳銘的聲音會心一笑:“進來吧;他們怎麼把你打發來叫我啊?我自己過去就行了;哈哈”
吳銘進入寢室;對著滿臉喜悅的老爺子;“咚”的一聲跪下;匍匐在地;痛苦稟報:“爸;有件事我一直瞞著您和所有人;兩年多來忐忑不安備受煎熬;深感對不起您老人家和媽媽;更對不起稚淳
老爺子大吃一驚;連忙上前把女婿攙扶起來;細細端詳女婿通紅的眼睛和蒼白的臉龐;這才發現女婿穿上一身正正規規的將軍禮服;立刻意識到事情不小;連忙把女婿拉到床邊坐下:“有什麼事慢慢說、慢慢說;天塌不下來。”
吳銘硬著頭皮把自己當初如何在太金山祈真觀養傷、如何偶遇被官兵凌辱的汪月涵並救下她、汪月涵的出身及不幸婚姻、自己與煌固鎮陳家的複雜關係、之後又如何遭到圍捕、如何被抓到土匪窩裡見到方大嫂、之後如何與方佑淳成為兄弟、又如何在衢州與參加中央黨部培訓丨班的汪月涵再度重逢、直至兩年多前汪月涵生下孩子等等;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方老爺子;聽得方老爺子滿臉震驚愣在當場。
吳銘難過不已;停了一會兒;情真意切地說道:“爸;這些話我從沒對人說起;包括大哥我都沒對他說過;自己也沒想過要娶三妻四妾;滿以為這輩子和稚淳在一起白頭到老就心滿意足了;可最後還是管不住自己;終於鑄成這等大錯”
“兩年多前;我本就打算向您老和稚淳坦白;沒想到稚淳懷上了孩子;我怕她受不了打擊身子出意外;只能暫時埋在心裡;想等稚淳順利生下孩子之後再求得她原諒;後來軍務繁忙整天東奔西跑;而且看到稚淳抱著孩子滿臉幸福的樣子;我又沒了勇氣……”
“思來想去備受煎熬;等我再想向稚淳坦白的時候她又懷上了;這下我就更不敢說了;事情拖著拖著便一直拖到現在;我也被折磨得痛苦不堪這個時候;如果我再不向您老和稚淳以及家裡人坦白的話;不但對不起您老和一家人;也對不起無辜的孩子啊”
事即至此;木已成舟;無可奈何的方老爺子只能長吁短嘆:“男人有個三妻四妾很平常嘛;我不怪你;何況你和汪家小姐之間經歷過那麼多事情;情有可原啊要說心裡有什麼不舒服;也只是對你不按規矩辦事不高興……”
“從你的話中;我聽得出很多東西;汪家小姐是個命苦的好姑娘;這事兒不能怨她;只是你早該告訴我們的;總不能一直把她和孩子藏起來吧?要是那樣;你不但對不起稚淳;更對不起汪姑娘母子了。”
吳銘重重點頭:“爸;我是對不起她;為了讓她感覺快活一些;我已經讓兒子跟她姓汪了……她父母只有她一個孩子;我決定讓孩子跟她姓;為老汪家傳宗接代;這樣也能稍稍彌補我心中的愧疚之情。爸;我求你件事;請您給我和稚淳的兒子取個大名;讓孩子跟稚淳姓方吧;等以後我和稚淳有了孩子再姓吳。”
老爺子大吃一驚;顫顫悠悠站起來;抓住吳銘的手激動萬分:“這如何使得?你老吳家也只有你一個獨苗啊”
“如何使不得?我母親姓吳;我就是跟隨母親姓的;讓孩子跟他媽媽姓方有什麼了不得的?不都是自己的親骨肉嗎?再者說了;大哥年紀漸長;快四十四了吧?這麼些年他和嫂子也沒見什麼動靜;只有小歆這麼個兒子挺孤單的;讓小歆多個弟弟;讓老方家多個血脈;不是更好嗎?我們老方家為了黨國;為了實現三民主義;已經付出夠多了再說我還年輕;稚淳也年輕;我們還會有孩子的……爸;你就答應吧;否則我良心不安啊”吳銘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