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命門都教她,自然是喜歡她喜歡的不得了,她沒有說謊。
弓尤抹了下嘴,還是難以置信,「你那師尊……怎麼可能呢?!他不是前些時日才將你逐出師門?」
鳳如青一臉這你就不懂了,「他是十分重禮之人,師徒關係自然要先解除,才好成婚啊。」
弓尤這一次好久都沒有說話,怔怔地看著鳳如青被酒氣薰染得有些薄紅的眉目,她的眼角眉梢難掩愉悅,不是從前那般的春情,而是他很少在她身上見到的那種從內心散發出的歡愉。
這種歡愉,正是從前她與人王在一起之時時常會流露出的模樣,也是最初吸引他的那種光彩。
「你要與他成婚?」弓尤聲音帶著澀意,他一直都預設鳳如青跟誰都不曾認真,覺得她就是愛玩愛色,可這一次他知道不同。
鳳如青看著他神色不太對,有些奇怪地問,「為何不?他想要與我成婚,說要召告天下,他那把年紀了,我也不好忤逆他啊。」
「你今天來找我便是說這個?」弓尤猛地站起來,帶得桌子險些翻了。
他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可他有些不能自控,鳳如青坐在桌邊挑眉看他,宮燈映著華麗至極的金玉宮殿,本是如夢似幻,此刻卻冷若冰砌。
片刻後弓尤捏了捏自己的額角,對鳳如青道,「今天我有些不舒服,你要麼先……」
「我今天自然不是來說這個的,」鳳如青最後仰頭喝了杯中酒,將酒杯放下,心中感嘆一聲,卻還是開口,「我是來同你說,我發現鑄造天宮的金晶石能熄滅熔岩,我要砸碎這天宮用來堵天裂。」
鳳如青說完,兩個人面對面,許久誰都沒動。鳳如青眼神坦蕩卻執拗,弓尤瞭解她,她絕不是在開玩笑。
可她越是這樣,弓尤越是不敢相信他聽到的是什麼,眼神有那麼一陣子甚至是迷茫的。
「你在說什麼?」半晌弓尤才問。
「砸碎天宮,去堵天裂和熔岩,砸碎天池,還人家生機抑制邪祟滋生,」鳳如青說,「最好順便將天界那些尸位素餐的神族一併能弄掉幾個是幾個,徹底讓這天上人間清淨下來,不好麼。」
「你……說什麼?」弓尤短促地笑了一下,然後很快止住,神色難看地盯著鳳如青,「你今天來,是跟我商量?」
鳳如青搖頭,「是通知你,你身為天帝,生長在天界神族,我與你相知百年,自然知道你的想法。」
鳳如青說,「你只管從心,我無意勉強,但各族上界是既定事實,你磊落應戰,無論哪方成敗,我們依舊是好友。」
「你……」弓尤用手指著鳳如青,「你放屁!」
鳳如青見弓尤即將失控,真的不想與他動手,轉身便走,話已經說了。
弓尤從來不是個擅長耍陰招的人,她不怕他使用什麼詭計,他本就沒有那些花花腸子,也不屑用。
因此話說到這裡,再多一句便是相互傷害,鳳如青本還想著循序漸進的先灌他半醉再說說話,誰成想他聽說自己要成婚便炸了。
想到這裡鳳如青皺眉,心說他不成婚,還不許自己成婚,這是何道理。
鳳如青速度很快,毫無留戀地走到了庭院的門口,弓尤怒極,酒盞已經自她身後砸在她肩頭,「你給我站住!」
鳳如青回頭看他已經雙目赤紅,實在不是能夠好好說話的樣子,便沒有理他,徑直走了。
這一步總是要走,他若能想通最好,想不通她也不可能為他改變什麼。
鳳如青後肩倒不至於被砸得痛了,只是可惜了上好的美酒,都餵了衣料。
她回到懸雲山,施了清潔術便以與弓尤鬧翻需要安慰的名義,鑽入施子真的懷中與他同塌而眠。
而她走後,弓尤追到了庭院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