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整個山樑無比的寂靜,只有「叮鈴鈴」,「叮鈴鈴」的鈴聲,顯得格外空靈和寂寞。
風吹鈴鐺,脆響陣陣。
除此之外,一個活人都無。
以正氣歌而言。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
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
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
文天祥將正氣視為一種可以具體的,凝結成為實質之物。
以林峰觀氣史官的角度而言。
此言非虛。
觀氣史官這一脈,本身就秉承一個觀念——氣(他們認為的氣,和別人認為的氣不一樣,有些近乎於有些人認識的道,還有天這種含義,就是無上之無上,主宰之主宰),是所有的核心。
萬民之氣,希冀之願,和那些陰祟之氣,格格不入,所以在這鈴鐺響聲籠罩之地,萬邪不侵。
這鈴鐺的聲音,就是正天地正氣,斧歪門邪道。
這也是「道士」們,冒著危險將此物盜走的原因。
但,今日,他們卻吃了大虧。
不提這些人之死活。
只說鈴鐺。
鈴鐺陣陣之下,有人呆滯的朝著山頂走了過來。
一隻腐爛的大手從旁邊遞了過來,取走了這經過萬千民眾心之所祭的佛寶。
這青黑色,還冒著蛆蟲的大手,玷汙佛寶。
佛寶蒙塵。
並無反應。
隨後,另外一隻手從破昂變拿出來了另外一隻鈴鐺,此鈴鐺和林峰在湘西山中見到的,無頭道士手中拿著的鈴鐺有所相似,但根本不同。
這鈴鐺亦無撞珠。
上上下下,寫滿了詭異褻瀆之語。
將此物掛上,風吹過來,此物一動不動。
屍體卻很滿意。
彳亍獨行。
留下來了充滿了屍油的腳印。
不止如此,在這青銅鈴鐺的周圍,還掛滿了那些倒鬥手藝人的屍體,他們的臉皮子都被人活生生的撕扯了下來。
至於他們「本人」。
叫「人」用倒鬥用的「洛陽鏟」刺穿身體,掛在崖上,瓷實的很。
不管風吹雨打。
怎麼都掉不下來。
可憐一個孤零零的筆筒。
無人搭理。
……
「從前有一個名字叫做的人,他帶著自己的族人,走過了山川和大澤。」
「他們經過了水牛的部落,他們見到天空之中飛過的猛禽。」
「他們見過了奔騰的大河之中,潛藏著一張又一張碩大無比的臉。」
「他們在黑暗之中,看到被吞吃的都是骨頭的部落殘留。」
「他們在星辰之中,看到祖先的指引。」
「鳥是我們的使者。」
「我們在大澤上安家,我們在謀劃著計劃。」
「祖先在夢中告訴我們……」
「它們一定會滅亡,它們一定會滅亡。」
那些孩子手拉手,圍著林峰唱歌。
林峰可以聽懂他們說什麼。
不過他並不是很能叫這些孩子繼續唱下去。…
隨著他們的歌唱,有人放置在這裡的,用以詛咒後來者的詛咒,越來越緊,深深的刺入了他的面板之中,林峰感覺到了一股熟悉氣息的甦醒,從遠處楊家村的村口槐樹,不祥的報喪鳥像是烏雲,從那邊盤桓過來。
那些鳥在快速的「衰老」,它們的羽毛不中用的掉落下來,它們的皮肉緊隨其後,到了
最後,只剩下來骨頭。
不能繼續在等了。
林峰摒棄了一切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