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位小廟祝有些懶,這裡的地上,桌子上,還有神像前面的垂簾上,都有被燻出來的痕跡。
本來赭紅色的神簾,也被燻得黢黑。
三個神殿,都極其的昏暗,幾根蠟燭,照不亮神殿。
這裡面的煙火,旺盛的都有些辣眼睛。
林峰走了進來,大咧咧的往供奉媽祖娘娘的桌子底下一鑽,順手拿了蒲團,墊在自己後腦勺這邊,眼看是要睡了。
追過來的小廟祝人都傻了。
他察覺到林峰是有法力在身的人,但是奈何林峰進來說的是,他是“惡少李見峰”,面對惡少和麵修行人,是兩套邏輯,只要林峰不動法力,他就不能動法術欺負一個“惡少”,在大海上撈人,是他的職責,懲戒一個路過的惡人不是,神很少多管閒事。
所以他手裡捏著燙手山芋,忍不住說道:“李家少爺?少爺,這裡真不能留宿,你這個樣子,真的是對於媽祖娘娘的不敬。
媽祖娘娘會生氣的。”
於是林峰走出來,祭拜了媽祖娘娘,祭拜完了之後,他思考了一下,在自己身上找了半天,什麼都沒有找到,於是噼手將小廟祝手裡的鎏金懷錶供奉給了媽祖娘娘,小廟祝臉都黑了。
你怎麼把髒東西供奉給媽祖娘娘。
你怎麼敢!
林峰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小廟祝:“小師傅是不是也覺得我此事,做的有些不妥?”
小廟祝僵硬的笑著說道:“的確。”
林峰嘿嘿一笑:“那多擔待,多擔待,您要是覺得不舒服,我給您磕一個,意思意思。”
小廟祝:“呵呵。”
他還真等待林峰磕頭,結果林峰趁著他說話的時候,鑽到了神像桌子下面的空地裡面,枕著蒲團睡了。
小廟祝氣的血壓都高了。
你這是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他恨不得將李家的這後輩,從桌子底下拉出來,毆他兩拳。
但是他不能。
不動用法術,他不是這李家惡少的對手。
林峰枕著蒲團,默默地計算著時間。
臨近夜晚十二點的時候,他清晰的聽到,自己供奉在了媽祖娘娘前面的鎏金懷錶,發出了劇烈的響聲,那時鐘像是催命的號角,在他的耳邊不住的響動。
但是林峰睡得香甜,他眯著眼睛,等待著李家人摸到這裡來。
李家人來了。
小廟祝坐在外頭第一道神殿的門檻上,看著外面流連的焦屍,大叫晦氣。
怎麼會有這麼晦氣的事情發生。
門外,好些焦黑的屍體駐足流連在天妃娘娘廟宇前面,卻不敢進入。
小廟祝身後的肉身佛,身上還散發出微微的熒光,攔住了這些人。
林峰睡了一個好覺。
第二天早上爬起來,門口已然沒“人”了。
白天,李家稍微收斂了一些,人都不見了。
看著林峰出來。
小廟祝皮笑肉不笑:“你醒啦?睡得好嗎?城裡出現大事了,你知道嗎?”
林峰:“一窩畜生死光了而已,又不算是什麼大事。”
小廟祝:“……”
你在說什麼?
你狠起來,連自己都不放過?
你知道你罵自己家族的人是一窩畜生,意味著什麼嗎?
宗族除名,族規執法,就算是打死你,衙門也不能說個不是啊!
你這廝,莫不是瘋了?
林峰無視了小廟祝的神情,將李家的鎏金懷錶朝著自己的懷裡一揣,自然而然的說道:“我中午吃飯時候回來啊,等我。
你有什麼想要吃的嗎?我給你捎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