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角落,倒不是裝修的有多麼豪華高檔,而是足夠清淨,這幾個包廂全都挑選在角落的位置,又用厚重的木牆或者玻璃隔斷相隔,有一點鬧取靜的味道。
因此,衛宏與穆天慧掀開簾子後,登時就被撲面而來的吵雜聲給淹沒了,站在門側的位置,穆天慧俏生生的道:“馮部長很好面子啊。”
衛宏瞪了穆天慧一眼,道:“你不好面子啊,誰還不都一樣”
穆天慧掩嘴一笑,扭頭道:“誰讓你出這麼個餿主意,看把你表妹給難為的。”
衛宏臉色微微一沉,道:“就此打住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人前人後永遠也不要提那層關係,這就不是能顯擺的事情,你怎麼就沒耳性?”
馮春燕與衛宏是表親,這個關係卻是極少人知道的,衛宏表面上給人的感覺大大咧咧的沒什麼心機,實際上一點兒也不缺心眼,這層關係他沒打算讓任何人知道,但穆天慧卻與他是同一個村子的,而且兩家的關係還比較近,恰巧就知道這麼一層關係。
穆天慧撇了撇嘴,嘀咕道:“這有啥好遮掩的?擱別人,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呢。”
衛宏耳力極好,側過頭又瞪了穆天慧一眼,沒好氣的道:“你懂個啥,聽著就是了”
一陣嘈雜的聲音從另一邊的包廂那裡傳過來,不少人似乎都站起來朝那邊張望,衛宏和穆天慧自然也被引動了注意力,不過倆人這邊都有事兒,所以看了兩眼就不再理會,誰知道那邊卻是越來越亂,不大工夫,大廳的人都爭先恐後的湧過去。
衛宏與穆天慧都有些愕然,很明顯是有人在川湘居鬧事了,倆人有些看不明白,川湘居是個什麼樣的背景很多人都知道,這是誰腦筋進水了,跑這裡來鬧事?附近用餐的客人幾乎都被驚動了,更有不少人趁機溜掉,連飯錢都省了。
遲疑了一下,衛宏道:“你在這兒等會兒,服務員拿酒過來的話,先不要送進包廂,一會兒再說,我過去瞧瞧是咋回事兒。”
穆天慧扯了扯衛宏的袖子,有些緊張的道:“不要了吧,衛大哥,別招惹一身是非”
衛宏伸手在穆天慧頭上揉了揉,道:“說你沒腦子你還不服氣,慢慢學著點吧,別以為拿了個大學生的本本就能闖天下了”說罷扭身就走,隨著人流朝對面的小包廂那邊極了過去,穆天慧卻撅著嘴,滿臉氣憤的整理被揉亂的頭髮。
等了足足有十幾分鍾,不但沒等來送酒的服務員,連衛宏也一去不返,穆天慧急得團團轉,不知道在心裡把衛宏詛咒了多少遍,正焦急間,卻聽得警笛聲傳來,十幾個警察從大門口一擁而入,也朝著那邊的角落衝了過去,穆天慧見狀不由大急。
穆天慧與衛宏不但是同村而且還是鄰居,兩家就住對門,大學畢業後她本來是分到了縣氮肥廠,按說是個相當不錯的單位,氮肥廠這幾年的效益極好,化肥始終都是供不應求,農民買化肥還得憑票購買,不然就得買議價化肥,連帶的生產資料公司都成了大熱門。
但是周安縣的氮肥廠卻出了一件麻煩事兒,就是張楓當初破的那宗地下冰工廠的毒品案,誰也沒有想到氮肥廠裡面還有個“廠之廠”,毒品案之後,氮肥廠自然也是倒了大黴,不光領導大多數進了局子,廠子基本上也癱瘓了。
風雨飄搖的時候,新分配的大學生自然不會有人理會,而且穆天慧分配的部門不是生產車間,而是厂部的辦公室,那裡更是重災區,幾乎人人都被請到公安局接受調查了,所以穆天慧越發不敢去氮肥廠,就走了衛宏的門路,被縣廣播電視局接收。
所以,穆天慧在廣播電視局還是很受重用的,就在局辦公室當員,今天能出席這樣重要的筵席,除了青春貌美之外,與衛宏對她的信任也是分不開的,否則的話,衛宏和馮春燕說什麼也不可能讓她出現在酒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