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那人後,又邁出了堅定的步伐。
目不斜視,正欲擦肩而過,手腕突然被一把抓住。
溫珂沉著臉,偏首冷然道:“冉卓,你這是要做什麼?”
那黑色俊朗的身影正是冉卓。
沒有回答,冉卓一雙黑亮的眸子只是定定地盯著溫珂,一直看到她的眼底,又看到了她的心底。
溫珂不躲不閃,無所畏懼地回望著冉卓。
兩人就這麼對視了久久。
溫珂身後的三人也不敢作聲,生怕打擾了溫珂與冉卓之間無聲的對抗。
“記得我……”冉卓只是輕輕的吐出這三個字,隨後放開了那緊扣的手掌,轉身沒入白霧中消失不見。
溫珂愣愣地看著冉卓的離去,抬起手腕,看了看之前被緊握的地方,一條黑色的小蛇印紋纏繞在白嫩的肌膚之上。
用白紗手袖來回擦了擦,那黑色的蛇紋依然如舊。
溫珂苦澀一笑,心底自語:“留念麼?從此我的身體上也有了你的標記?可是這又能改變什麼?”
你是你,我是我,
風吹花開依舊是兩朵,
縱使同枝也不相交融,
要想合一,除非等花落……
溫珂不知道為何,此時想起了這麼一段話。
失神間,迦玥已經走到她身邊。
“珂,他,對你說了什麼?”
溫珂抬頭對視迦玥,淡淡一笑道:“沒什麼,我想是最後的道別吧,今後可能再也不會見面了……”
說完,溫珂徑自朝前走去。
走慢了,恐怕會洩露眼底的柔弱。
迦玥望著溫珂的背影,低低呢喃:“真的不再見麼?”
這句話似乎不是疑問句,而是否定句。
四人在齊腰的白霧中走了半柱香的功夫,忽聞一縷輕靈的琴聲傳來。
仙樂飄飄。
若是不聯想之前的夜盲和野獸,四人一定會認為誤闖了仙境。
循聲而去,闖入視線的是一片來回盪漾的豔紅。
風,輕輕吹起,白霧淡了又淡,顯露出腰際一下溼潤的草地。
不遠處,一個黑衣人席地而坐,陶醉的撫著琴。
又見黑衣,溫珂只覺得心不規律地跳動著。
不要這樣反覆的出現,否則百鍊鋼遲早變為繞指柔。
溫珂這邊正陷入思緒,只聽耳邊傳來極的讚歎:“好美……”
細細遠望,只見兩棵粗壯的高樹之間來回蕩著鞦韆,鞦韆之上,坐了一個紅衣俏佳人,那一頭銀色的及腰長髮,在來回盪漾中飄散出繚繞的弧線。
紅衣銀髮女子雙眼微閉,嘴角因為喜悅而翹了起來,那彈指可破的肌膚似是隨時能滴出水,一張嬌容是清麗脫俗的,讓人不加思索地想要靠近。
紅與黑。
一個高高在上,來回盪漾。
一個盤膝而坐,靜守陪伴。
多麼和諧的一幅畫面,這就是幸福吧?
琴聲,越來越飄渺。
恍惚了。
四人就這麼靜立著,痴痴地看著眼前如詩如畫的一幕。
不知道看了多久,立了多久。
琴聲慢慢消失,可是餘音還未散盡。
黑衣男子起身,走到已經停下的鞦韆之下,伸出雙臂。
鞦韆之上紅衣銀髮女雙目爍爍地俯視著黑衣男子,一抹燦爛的笑容頓時綻放。
那種眼神讓人的心不由自主的為之一動。
專注,愛戀。
這是四個人在紅衣銀髮女的神情中讀出的。
紅色終於與黑色交纏在一起。
黑衣男子如同珍寶一般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