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沁禕如一棵無骨水草,周廷衍是穩穩託浮她的寬闊海面。
在周廷衍的懷抱裡,溫沁禕裙襬在小腿邊波動,
緞帶樣的柔亮黑髮也在他的臂彎下垂蕩。
她不剩什麼力氣,只能隨周廷衍的波濤漂浮。
先前過去的每分每秒,從溫沁禕和白青也踏進衛生間起,從燈光乍滅,彷彿一切都被拽入黑色進度條。
那時,燈一暗,溫沁禕和白青也瞬時被捂住口鼻。
她倆既發不出任何聲響,又抵抗不了多個男人的力量。
很快被劫進衛生間通道盡頭的貨梯裡。
貨梯平穩上升至商場的頂層才停下,溫沁禕和白青也被推推搡搡帶出電梯。
溫沁禕今天穿一條深墨綠色的針織長裙,一字肩,後腰處有細細的繫帶。
長髮半扎半散,搭配同色長款髮帶。
粗魯的推搡中,溫沁禕把手背到身後,拽住髮帶一角用力扯下,然後攥進手心。
誰也沒注意到,一間倉庫門口,遺落了一條深墨綠色髮帶。
那是周廷衍送給溫沁禕的。
上面每一顆閃閃的亮鑽都是真鑽,夜空中晚星一般耀眼。
當時溫沁禕還抱著周廷衍的腰,倚靠在他身上開玩笑。
“週週,你是不是要綠我,所以送這個顏色給我?”
周廷衍正在抽雪茄。
繚繞煙霧中,俊臉上的雙目漆黑無光,眼底極度冷漠的高傲樣子。
周廷衍怎麼可能讓他的粉桃變成綠桃。
這話聽著就讓人生氣。
“大小姐,綠色代表希望,而且這是墨綠,深墨綠。”
周廷衍說著話扯松領帶,摘下來往溫沁禕手腕上一套。
不知真假地說:“不喜歡就留著給你玩兒,領帶綁手,髮帶綁腳,湊個全套,晚上試試?”
溫沁禕看出周廷衍不太高興,鬆開他腰,抱住脖子,在人臉上“戳戳戳”落下一場亂吻。
雨點一般雜亂無章。
周廷衍皺著眉,卻不轉臉躲一下。
溫沁禕再親一會兒,他都怕自己僵不住去回應。
溫沁禕和周廷衍臉貼著臉,“綁著玩玩兒可以,今晚試試也可以,但是週週,我好喜歡這條髮帶。
她又纏人親他臉頰,“正好我有一條同色長裙,很配,謝謝週週老闆。”
“善變的女人。”冷臉的周廷衍被親暖,神色終於緩和,“以後再說我綠你,真綁你。”
周廷衍拉過溫沁禕手腕,掌心收緊捏握,補了一句“用鐵鏈。”
……
今日傍晚,溫沁禕悄然丟掉髮帶時想起,綠色代表希望。
周廷衍會找到她的吧?
倉庫裡漆黑一片。
溫沁禕和白青也被推進去後,燈光忽亮,白熾光亮得刺眼。
排排貨架上擺滿未拆封的衣服,地上堆的也是衣服。
兩人被推倒到衣堆上。
地上站著五六個男人,人高馬大,痞氣十足。
一個寸頭男人走到溫沁禕面前蹲下,說的第一句話就很汙,穢,很露,骨。
“長這麼美,有過男人沒,被男人睡過沒?”寸頭男三十歲左右,一臉色相。
溫沁禕身旁,白青也狀態明顯不好。
她臉色慘白,哪怕塗過薄薄口紅,也能看出嘴唇已經蒼弱得不像話。
被捂住口鼻拖走,緊閉的倉庫,圍攻羞辱,甚至剝衣服,打罵錄影……白青也經歷過無數次。
那些黑暗時光正一點點摧噬著她。
像叫不醒的噩夢。
哪怕她忽然驚醒,竟發現自己仍舊醒在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