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是土生土長的港島人,直接用粵語問周廷衍:
“阿衍,事情還順利,手沒沾著髒吧?”
周廷衍用普通話回答外公,“沒沾髒,怕我媽不開心,算是布了局智取。”
身旁,溫沁禕微笑著,向外公外婆問了好。
周廷衍笑了下,“外公,外婆,以後我們家講普通話,琬琬聽不懂粵語,這樣她一個人會很悶。”
他攬過溫沁禕肩膀,讓她靠自己更近。
回頭吩咐家裡員工,“以後我們回來,你們都要講港普,平時多練練。”
員工齊聲應下。
外公笑,“我就見著你,一著急忘了,講一句粵語。”
外婆早就慈笑著向溫沁禕伸來手。
溫沁禕脫開周廷衍,過去找外婆,親切叫人,“外婆,我起來晚了。”
外婆握著她,“不怕的,自己家裡怕什麼,就是你和阿衍少吃一頓早餐,午餐多吃點。”
一覺睡到中午,溫沁禕還是很不好意思。
“知道了,謝謝外婆。”
外婆看出溫沁禕的羞澀,抬手輕拂她背後的長髮。
“琬琬,外婆昨天給你編的魚骨辮喜歡嗎?”
“嗯,”溫沁禕直點頭,“喜歡,外婆您今天還能幫我辮嗎?”
“當然了。”
周廷衍和外公談著大陸公司和陳家的事,偶然一抬頭。
看見溫沁禕乖乖坐在椅子上,背對著外婆,由她給自己梳髮,辮髮。
正午的太陽又高又亮。
映照出這溫暖的一幕,周廷衍看得有些凝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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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溫沁禕衝他笑了,外婆也朝他笑著,外公在一旁吩咐員工:“走菜,孩子們餓了。”
……
隔日,周廷衍和溫沁禕離開了港島。
隨著私人機起飛,一雙老人在停機坪上越來越小,直到看不見。
溫沁禕忽然撲到周廷衍懷裡,臉埋進他襯衫,一聲也不出。
只看得見微微抖動的肩膀。
周廷衍抱緊溫沁禕,輕拍她的背,“桃,我想聽你彈曲兒。”
外婆把自己的古箏送給了溫沁禕。
她說家裡鐲子,戒指,項鍊之類的珠寶數不勝數,只有那架古箏是唯一。
是外公向她求婚時送的禮物。
溫沁禕懂古物,也懂古箏,外婆這一架,根本無法用金錢衡量,獨一無二的稀世貴重。
溫沁禕趴在周廷衍懷裡好一會兒才起身。
“你想聽什麼曲兒?”她雙眸發粉,“但是我不一定會彈。”
周廷衍低低笑著,“隨便彈就好。”
這天,高空之上,溫沁禕給周廷衍彈了一首《長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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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廷衍從溫泉村忽然下山之後,身邊朋友都心神不寧。
直到溫沁禕被接回盛北,重新開始上班,所有人都放了心。
上班以後,她見過商仲安幾次。
雖然商院長還是談吐得體,舉止優雅有氣度,可是人看著好像更白,更瘦了。
二月末,氣溫升了不少。
街邊的早春桃開出一片粉紅,引來些不怕冷的蜂。
商仲安依舊沒有任何食慾,吃不下飯。
周廷衍和沈從珘輪番給他打電話,他終於把車開去了盛北醫院。
車子一進院,門口圍著一堆警察,醫生。
其中一抹白白身影,商仲安要多熟悉有多熟悉,要多難忘有多難忘。
他落了車窗,春風拂面。
人群吵吵嚷嚷。
一名女警抱著一個小嬰兒率先走出來,白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