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野拿著對講追到周廷衍身邊,“有私人船隻要冒闖蘇湄島。”
周廷衍腳步沉穩,漫不經心似的問:“什麼人?”
“為首的是一個年輕男人,年齡大概與您相仿,”付野如實稟報,“另外還帶了一批人。”
周廷衍側目看了看溫沁禕,黑雲下發尾飄舞,他沉聲發話:“放人。”
付野又問:“老闆,如果他們帶了器械,要火拼,我們出不出手?”
付野口中的出手,不是簡單的拳打腳踢。
周廷衍繼續抽雪茄,語調慢條斯理,卻藏著刀,“能找上蘇湄島,證明還沒蠢到底,如果行事魯莽,吃點虧也是應該。”
“明白。”付野應聲,鏗鏘有力。
老闆說的吃點虧就是不能鬧出人命,但必須給些顏色,給足震懾。
“是出了什麼事,我們不能走了嗎?”溫沁禕發急地問周廷衍。
“嗯,”周廷衍面色沉靜,“你乘不上我的飛機了。”
有人來接她回家了。
一聽無法登機,溫沁禕明顯低落,攏了頸後長髮放到肩前一側,手指不停地繞。
“打架,怕不怕?”周廷衍望著海面,問溫沁禕。
她抬頭看他,“你也要去打嗎?你不去的話,我站你身邊就不怕。”
站在能徒手捏死大黑蛇的人身邊,溫沁禕確實不怕。
周廷衍輕聲笑笑,“我,非必要不打,剛換好衣服,不想沾血。”
溫則行即將靠岸時,並沒看見溫沁禕,她恰好被周廷衍的寬肩,窄腰,大長腿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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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溫則行看見了遠處的陳韻聆,由一個老男人扶著剛站起身。
搖搖晃晃,狼狽不已,一副受了大罪的樣子。
岸邊,一派浩大聲勢,軍艦轟鳴,甲板上,除了待飛的直升機,四周立一圈持槍警衛。
離岸不遠,為首的男人睥睨天下一樣,站在木椅前,身姿挺拔,雙目倨傲。
雪茄薄霧悠然飄過,露出一張俊不可述的臉。
男人身旁也站了不少人,且長椅後面備了器械。
這些,都被溫則行悄然入目。
船隻靠岸,小叔率先邁開長腿,下了船,手下人迅速跟上。
不吃不睡,青色胡茬佈滿溫則行的下巴與側頰,除了添了些野性,難掩原本的俊朗。
他手中並沒有任何器械,單單拎了件西服。
沈從珘站在周廷衍身邊,說話聲音不大不小,“她男朋友竟然長這麼好,比你差不了多少。”
周廷衍無聲哂笑,繼續吞雲吐霧。
“小叔?小叔!!!”
身後的人一聲驚呼,忽然跑出來,還撞了周廷衍的肩膀,險些把人雪茄撞掉到草地上。
周廷衍指間緊了緊。
眼看著溫沁禕如一隻籠中飛出的鳥,振翅飛向她口中的小叔。
純白紗裙在她腳踝翩躚,緞帶長髮在她頸後波動。
溫則行也快了腳步,臉上是掩不住的失而復得的驚喜,提前朝侄女張開雙臂。
“琬琬!”
“小叔!”溫沁禕跑近,直接撲進溫則行懷裡。
溫則行西服揚起,裹到溫沁禕身上,才把人狠狠擁進懷裡。
周廷衍眸色凝了凝,吐了煙霧,丟掉雪茄,忽覺胸膛前一片陰冷。
是深秋冷風掃過,不留一片殘葉,空落落的陰冷。
他的胸膛,曾是她發燒時的棲息地,是滾燙的,熱汗的,哼哼唧唧囈語的,她的棲息地。
“原來是她小叔,是我誤會了。”沈從珘莫名鬆一口氣。
“是親小叔麼?”有人發表新觀點,“雖然倆人都是高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