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骨下方和左胸上方都有未消的吻痕,前兩天留下的。
周廷衍頂著一身歡愛痕跡,在接誰的電話?
還有哪個家要回?
結婚才一年多,就家外有家了?
商仲安稍微能穩定些情緒,人還坐在玄關地墊,雙眼泛著溼潤的水紅。
一聽周廷衍就是睡迷糊了,心裡只有老婆,張嘴就胡說。
“是我,商仲安。”
再開口說話,商仲安嗓子裡血肉模糊地疼。
一聽是男人聲音,周廷衍一把將眼罩掀到頭頂,先看螢幕顯示是仲安。
再偏頭看溫沁禕,人已經坐到床上。
周廷衍真睡懵了,懵懵懂懂以為自己在艦廠休息室,是溫沁禕打電話讓他回家。
他攥著溫沁禕手腕,把人往懷裡扯,讓她看螢幕顯示。
證明自己清白。
同時清了清嗓子,“仲安,什麼事?”
商仲安一字一痛,“幫我找白青也。”
周廷衍聽得出他話裡的悲絕,立刻從被子裡坐起身。
“你家裡又找事了?把她基本資訊給我。”
溫沁禕也聽出事情不對,心臟噔噔地跳,“我有,白白身份證號,手機號我都記得。”
……
盛北機場,候機大廳。
白青也一個人坐在最角落低著頭。
羽絨服,帽子,墨鏡,口罩,捂得嚴嚴實實。
距離登機還有25分鐘時,候機廳忽然插播這樣一條廣播:
尊敬的白青也女士,商仲安先生懇請您不要登機,他正在趕來機場的路上。
優美女聲在大廳裡一遍遍迴盪。
幾乎所有旅客都在四處張望,到底哪個是廣播裡的白青也女士。
,!
在機場聽到這樣的廣播,屬實是第一次。
他們無法辨認得到,坐在角落裡的白衣墨鏡姑娘就是廣播裡的女主角。
她正在閉著眼,無聲流淚。
白青也想過留下。
但是陣陣腰痛將她留下的念想層層擊垮。
這天,候機廳數次插播商仲安先生懇請白青也女士不要登機的廣播。
後來,那趟國際航班突然發出通知:
因空中交通管制,延飛半小時。
引得乘客憤憤不滿。
但是,商仲安還是沒能追上白青也,差8分鐘。
周廷衍的直升機落地停機坪時,白青也已經飛入雲層。
頭等艙裡,她整個人縮排座椅,用毛毯從頭蓋到腳,腰痛到大汗滿頭。
確認白青也確實登機以後,商仲安惶然跌進座椅。
雙手交叉成拳,抵在鼻尖,低著頭久久無言。
溫沁禕默默給他遞了包紙巾。
周廷衍拍了下商仲安的肩,“抱歉仲安,還是沒能幫上你。”
商仲安嗓子疼得幾乎啞掉。
“謝謝兄弟,你盡力了,盛北追不到,我再追她到北歐,總能追得到。”
“我幫你簽證加急。”周廷衍說。
事情趕得就是這樣巧,白青也父母現在在挪威。
他們約好年前在挪威見面,所以,白青也的簽證剛辦下來。
好像簽證都在催著她走。
但是,白青也並沒有去找她爸媽。
而是一個人去了挪威的索馬洛伊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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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馬洛伊島,在挪威北部,一個被稱為無時間之境的地方。
沒有24小時制。
此時的島嶼,正逢冬季,有三個月的漫長極夜,太陽還沒有完全升起,就趕快落下,幾乎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