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虎。平日裡那種丟三落四的感覺全都沒有了。只不過那個陣仗,稍稍有點兒嚇人。
康夕渴了,想要喝杯水。剛想起身,就聽見一聲:“放下那個杯子,讓我來——!”
下一秒,康夕手中的杯子就會被季優澤搶過去。再一回頭,只見季優澤單膝跪在飲水機下方,背脊挺得筆直,面色嚴肅。
“好了,給你!有什麼需要的話,請務必立刻召喚我!”將那一杯清水如同寶物般鄭重地交到康夕手中後,季優澤去喂小狗了。
康夕握著杯子愣了好一會兒。她轉動脖子,再次望向飲水機,然後緩緩伸出手,觸控了一下飲水機上的水桶——明明她和飲水機之間只有一米不到的距離,她完全可以自己來的。畢竟,飲水機就放在沙發邊邊兒上……
康夕餓了,打算削個蘋果。然而剛剛想去拿蘋果和水果刀,而且才一個傾身,就聽見一聲:“放下,讓我來——!”
幾秒鐘後,季優澤坐在康夕旁邊,右手拿著蘋果,左手拿著刀子,一臉嚴肅。
“只是削蘋果而已,這個用手就可以了,和腳沒關係的。”康夕想了會兒,還是說出了心中想法。
“不,削蘋果意味著果皮很有可能掉落到垃圾桶外的地面上,掉落之後,人體就會不自覺地往地面俯下去撿果皮。千萬不要小看這個動作,因為它會導致腰部和腳踝同時用力……¥……&%¥#”
康夕其實很想說,其實真的沒關係的。就這幾天而言,雖然她腳傷了,但是工作方面也還不是在繼續?只不過是酌情少量了,但並未完全停工。所以,削個蘋果而已,其實真的沒有那麼麻煩。
但她沒有料到,季優澤說的話竟讓她無力反駁。
一分鐘後,季優澤取得了勝利,拿著水果刀開始削蘋果。之所以非要削蘋果,其實還有一個原因。
那次在康夕家做飯時,她削出的東西簡直醜得讓人不知道像個啥玩意兒。當時康夕的眼神簡直讓她一輩子都沒法兒忘記。於是在那之後,她就開始有事兒沒事兒就練刀工。
在以前,吃蘋果她都是洗個幾遍後就直接開啃的。但是在那之後,她蘋果都是用削的。而且,技術越來越好。所以這次逮到個機會,她自然是想要秀一秀削蘋果這項新技能了。
但由於她心裡一直想著要表現出色,不能再像那次削土豆那樣把皮兒削太厚了。
在這種自我加持的壓力之下,季優澤越削越慌,結果,唰的一下,刀子削進了大拇指指腹中!
刀子頓住,血花兒歡樂地蹦躂出來,季優澤眼珠轉了轉,瞄向康夕。心道,別看見別看見千萬別看見。
結果,下一秒鐘,康夕就微微轉頭,望向了她的臉,又望向了她的手。
“割著了?”康夕問。
“沒。”季優澤搖頭。
“那麼那流出的紅色是什麼?”康夕又問。
“番茄醬!”季優澤立刻回答。
“你拍戲拍壞腦子了吧?”康夕無語地抓住季優澤的手腕,將刀子和蘋果都取出來,丟到了茶几上。
“沒事兒,小傷口……”季優澤話還沒說完呢,手便被康夕拉了過去。
康夕垂下頭,輕輕含住了她的手指吮吸。
雖然知道這是經典的止血方式,但是……
康夕吮吸的時候,季優澤感覺自己手指的面板微微被擠壓著,四周溫熱溼潤又柔軟。感覺好到快要飛起來。
過了會兒,康夕拉開茶几下的小抽屜,取出一個粉色小盒子,又從裡頭取出粉色的kitty創可貼。撕開,然後認真地纏到了季優澤的手指頭上。
康夕貼創可貼貼得很好,就好像是有什麼特殊的技巧一樣,並沒有讓手指頭看起來臃腫,也不會讓指關節變得不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