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額頭,摟著彼此的腰邊唱邊跳。身影在地面上被路燈燈光拉得斜長,手舞足蹈。
一起就著一個小小的隨身聽,聽著同一首歌。聽著聽著就會一塊兒唱起來。
一起翻牆出去做些只有她們懂的小趣事。
漸漸的,關景寫起了日記,而且,也是不知不覺的,日記裡,幾乎都是沈清淺的名字。
沈清淺週末的時候都會有各種各樣的安排。她的父母為她報了藝術補習班。
補習班每天下午五點鐘下課。
所以關景每天都會在將近五點鐘的時候,背上書包,踩著一輛大大的腳踏車,飛奔向補習班。然後將車子鎖在車棚裡頭,就跑到沈清淺上補習班的樓下蹲點兒等她。
其實,即便等到沈清淺,也沒辦法玩兒得太久。畢竟大多數時候,沈清淺都還是要回家去吃飯,她父母管她是管得比較嚴格的。
但關景還是每天都會去。騎著腳踏車去。她說這樣方便送沈清淺回家。其實,這樣是方便帶著沈清淺出去溜一圈兒後還能快速地讓她回到家。不用上學的時候,關景很喜歡穿紅衣裳,看起來,就像是一團火。這團火,不知不覺就燒進了沈清淺的生活。
沈清淺也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模式。每天從補習班走出來後,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關景經常蹲點兒的地方,然後跟著她走到車棚,坐上腳踏車車子後座。
沈清淺抱著關景的腰,在風中,緩緩將臉頰貼到了關景的背上。清風拂過,細絨絨的頭髮隨之輕輕舞動。當關景說話的時候,她會很認真地去聽,不管風大與否。
這一段播放完畢後。鏡頭突然來了一個轉換。
當時關景正在家裡吹著電扇端著晚飯看著電視。電視裡頭,正在播放著學校裡出現的一則爆炸性新聞。
講的是高三某個班級,有個女孩子吞藥死亡。警方經調查後,得出她是自殺的結論。家長不服。但很快,女孩的日記曝光了。
女孩的日子裡有一篇滿滿寫著的都是:“我喜歡她我喜歡她我喜歡她……”
還有一篇則寫著滿滿的:“沒有結果沒有結果沒有結果……”
大概就是說,這女孩子是同性戀,然後頂不住壓力自殺了。
關景將筷子放在口中,都忘記了刨飯,幾乎看直了眼。
“哎呀,那孩子怎麼那樣啊?真是太不孝了!這爹媽上輩子是做了不少孽吧?哎,真的是報應啊報應……”
嚥下口中的食物,捏著筷子,關景頓住,轉過頭,望著在一旁喋喋不休的母親。
“媽!人家都死了,你還說什麼風涼話呢?而且,同性戀怎麼著你了啊,關你事兒嗎?”關景忍不住,筷子戳了一下米飯,皺著眉說。
“風涼話?嘿喲,你這小兔崽子怎麼說話的啊?我說得難道不對?同性戀就是該死,多死幾個才好!”
“去,給我盛碗飯。”說完後,中年婦女又一伸胳膊,一邊將碗送到關景面前,一邊拿著牙籤剔牙補充道。
於是,瘦胳膊瘦腿兒的關景放下筷子就拿著碗去盛飯了。鍋內騰起的熱氣燻得她慌忙拿手在上方扇了扇。
但是,越想越不開心的她,最後盛了一半兒就把碗重重地摔那兒了。回到房間,她望著自己那本日記發呆。
鏡頭切到沈清淺那邊。沈清淺和母親也在看著那則新聞,沈清淺的母親正在沏茶,光滑的茶几上對映出了吊在天花板上那繁複美麗的水晶燈。對面的電視播出新聞時,沈清淺剛剛端起一杯茶。
看到電視中那女孩日記中的部分字跡時,沈清淺忽然就想到了當初在學校洗手間垃圾桶那兒看見的碎屑。
‘我喜歡她’。
那字跡,和電視中的,一模一樣。沈清淺不覺放大了瞳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