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蘇醉對著光線研究了一番，肯定了她的看法。“腫瘤覆蓋面積超過百分之六十。”

“百分之六十？！就算開刀，也活不了多少年吧…”趙果兒頗為同情的望了一眼病床上的中年男人。

蘇醉倒是沒想太多，她的目標只有一個，讓這個病人能夠存活下去。至於期限，她能保證他能多活五年。至於五年之後，那就得看情況了。因為惡性腫瘤即便是透過治療，也不可能痊癒，只有百分之五十的人能夠活過五年這個階段性判斷指標。

“醉醉姐，你真的打算替病人實施手術？”趙果兒幾個小步跑到蘇醉跟前，擔心的問道。雖說手術是治療肝癌的首選，也是最有效的方法，但她總覺得這不是個明智的選擇。弄個不好，說不定還會毀掉她好不容易闖出來的名聲。

蘇醉嗯了一聲，並不知道趙果兒內心的想法。“他的病情不能再耽擱，除了手術別無他法。”

作為一名醫者，蘇醉考慮最多的自然是人命。

“可…手術的風險太大了，而且咱們這裡也沒做手術的條件啊！”趙果兒一邊在紙上寫寫畫畫，一邊嘟嚷著。

蘇醉掃了屋子一眼，這裡的確是簡陋了一些。可這麼有挑戰性的病人，她實在是不願意錯過。“手術所需的儀器裝置，我會盡快弄回來。”

“就算是手術活命的機會大，可依他們家目前的經濟狀況，怕是無法承擔鉅額的手術費用…”醫館不是慈善機構，小老闆平日裡免費看診施藥的也做了不少，已經付出夠多了。“再說了，就算能夠進行肝臟移植手術，也很難找到相應的匹配器官。”

“匹配的器官？”蘇醉反應過來，不解的挑眉。“我什麼時候說要移植器官了？”

“不是嗎？”趙果兒顯然沒料到她會這麼一問，一時之間竟有些摸不著頭腦。“他的肝臟受損嚴重，不用換掉？”

“不用。”

“不用？”趙果兒更糊塗了。

“嗯…別人的肝臟再匹配也不如他自己的肝臟好。況且，他還沒嚴重到肝臟全部壞死的地步。只要切除陰影部分，再配合中藥調理，疏通血栓，注意飲食，基本上就沒什麼問題。”蘇醉說的很慢，但卻字字珠璣。

趙果兒見她鐵了心要救治這個病人，也不好再勸下去。畢竟，人家才是老闆，她不過是個打工的。

半個小時後，中年婦女帶著兒子女兒匆匆趕回來，見到丈夫已經能睜開眼，頓時激動不已。

“謝謝你，蘇醫生，你就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吶。”隨著噗通一聲，中年婦女就激動地拉著一雙兒女就給蘇醉跪下了。

這樣的舉動，蘇醉始料未及。

單手扶了那位中年婦女一把，蘇醉依舊錶情木然。“我只能保證他五年的壽命，至於五年之後，那就得看他的造化了。”

她畢竟只是個凡人，有些事情她也無力迴天。

“不不不…能夠多活五年，我們已經很滿足了。”中年婦女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忙著解釋。

有什麼能比活著更重要呢！況且她男人也不是一無是處，以後雖說能再做體力活兒了，但好在他有一雙巧手，勉強能夠維持生計。而五年之後，女兒已經畢業工作，兒子也已經上大學，家庭的負擔不會那麼重了。

趙果兒早已打聽到中年婦女的名字，開口說道：“王大嫂，手術安排在三天後的上午。在這期間，你們可以留在醫館照顧病人。只是這裡條件有限，只能提供一張床給你們母子三人。”

“能有個容身之地就不錯了，你們真是大好人！”來到大城市的這些日子，王大嫂早已見慣了人情冷暖。

蘇醫生看起來難以親近，但至少不會戴著有色眼鏡看人。比起大醫院的那些所謂專家，她覺得她要好上千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