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連忙道:“奴婢一直在打聽,但——”瞥了一眼身邊的豆綠,豆綠識相地退出去了,魏紫才小聲道,“奴婢試探著問過世子妃身邊的丫鬟,只知道那確實是只有一對兒,可是如今世子妃不戴那個,究竟手裡有幾個奴婢也不知道……”她瞥一眼秦王妃鐵青的臉,連忙補充道,“不過奴婢打聽到,當初阮二少奶奶不是世子妃的表妹麼,當初那落水的事兒她也摻在裡頭,還有個嬤嬤是因為這件事被賣了出去。奴婢已經叫人去打聽那嬤嬤的下落,估摸著這幾日就有訊息了。”
這主僕兩個一直在屋裡說到三更天,魏紫伺候秦王妃躺下,這才躡手躡腳退出去,對外屋的豆綠低聲道:“守好了夜,王妃今日喝了幾杯酒,若要茶要水,你莫睡死了。”
豆綠老老實實地點頭,等魏紫走了,心裡默默把剛聽到的幾個關鍵字重複了一遍,這才閉上了眼睛。
☆、169 借婚宴佈網張羅
從中秋節過後;綺年果然就忙了個不亦樂乎。九月末郡王府跟柳總兵府上下了定;並且商定了明年四月的婚期;比趙燕好出嫁晚一個月。至於準備定禮的過程中秦王妃挑的毛病那就不必說了;天幸這是她自己兒子的親事,隨她怎麼挑刺;總還不敢把事情搞砸。
總之既然成功下定了,那過程綺年就不去回想了,省得給自己添堵,不過她頗有些慶幸趙燕好的婚期在趙燕平之前,這樣至少可以保證秦王妃不會去給趙燕好攪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覺得自打上回趙燕妤跟阮麒鬧過那麼一場之後,秦王妃對她是越來越不假詞色。如果不是自己確實手裡的香薰球兩個都是原裝貨,恐怕真會以為那夫妻兩個的爭吵與她有關了。
十一月;太后國喪已滿,全國脫孝,頓時被耽擱了成親的男男女女們紛紛辦起了喜事,綺年看著送來的請帖,頗有種上輩子在十一長假裡拿到一疊紅色罰款單的感覺。
因為時近年關,除了年紀實在不能再拖的幾家女兒急著出嫁之外,其餘人家還是寧願拖到明年再辦喜事,哪怕大家都擠在一起,也比年關底下忙忙碌碌的體面些。因此翻翻揀揀,郡王府需要去喝喜酒的也只一家——東陽侯府秦家,二少爺秦巖的婚禮。
秦巖的親事,在一年前就應該已經舉行了,但是女方那邊推三阻四,一直拖到如今國喪期滿,看秦家仍舊不肯主動退親,實在拖無可拖,女兒年紀也不小了,這才終於嫁了過來。為了遮掩這事實,這邊太后孝期才滿,那邊秦家就立刻大發請帖了,藉此向京城中人表明,之前拖延婚期,只不過是因為國喪而已。如此一來,秦巖的面子不但挽回,還顯出了女方家中對皇帝的忠心和對太后的哀悼。
“世子妃,明天穿這套衣裳怎樣?”如鸝興致勃勃地找出一件桃紅繡白梅花緞面的銀鼠皮小襖,在綺年身上比來比去,“再穿那條湖綠色的金絲盤錦裙,戴那個赤金蟲草頭的鑲珠步搖好不好?或者要那枝雕桅子花的白玉釵?”
如鴛在一邊介面道:“冬日裡戴桅子花不相宜,還是戴蟲草步搖吧,世子妃若嫌太豔了,就戴一對兒白玉的耳墜。”
綺年有點好笑:“你們兩個啊——”因為整整一年的國喪裡不能穿豔色,如鸝早憋得不行,如今一出了喪期,立刻滿心都只想著怎麼把她的世子妃打扮得豔光四射才好。
“我說你們兩個別隻忙活我——”綺年放下手裡繡的小肚兜,“現在國喪已過,咱們院子也可以辦喜事了。小滿那邊的嫁妝有小雪幫著,都備齊了,如鸝你的呢?”
如鸝頓時紅了臉,扭著身子小聲道:“備——備什麼嘛。”
如鴛笑起來:“世子妃別擔心,她早就把自己的嫁衣繡好了,蓋頭也只差一點兒,我幫著她再繡幾方帕子什麼的就——”她還沒說完,如鸝就撲上來捂她的嘴,逗得旁邊的如菱都笑彎了腰,掩著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