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說著一邊把唐景臨扶了起來。
“我……沒事。”唐景臨伸手推開他,虛弱的嗓音卻格外的情緒,“不要告訴蘇慄。”
“你……”看著他這個樣子,付子譽怒道,“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你現在這個樣子,就算她看到,恐怕也不會同情你。”
同情,是啊!
他是死是活跟她都沒有什麼關係。她也說了,這次是因為他救了她,所以她才會留下來照顧他的。
想著,男人唇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
付子譽把他扶到床上,伸手解開他的衣服,看到剛被包紮好的傷口再一次裂開,有血液浸透紗布流了出來。
“你要是想找死的話可以說,省的我還要浪費藥給你包紮。”付子譽一邊說著一邊解開帶著血的紗布。
“這點傷,死不了。”唐景臨閉上了眼睛。
死不了!
付子譽看了他一眼,冷哼道,“你以為你是鐵打的金剛嗎?上次的槍傷你就不管不顧留下後遺症了,再加上這次,你要是再這樣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你就等著讓她給你收屍吧!”
說著,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包紮的時候,付子譽下手重了點,男人腹部立刻傳來一陣撕裂的痛。
付子譽是剛從美國那邊參加一個探討會回來,這剛到醫院,水都還沒喝上一口呢!就聽到醫院送來了兩個槍傷患者,其中一個還是唐景臨,他立刻趕了過來。
這些年唐景臨的身體一直是他負責的,所以他也最清楚。自從蘇慄離開後,他的這具身體就已經是殘破不堪了,空腹喝酒抽菸,幾天不吃飯,熬夜,這些幾乎已經是家常便飯。
最重要的是,兩年前在比利時的那次槍傷,雖然溫牧塵是帶著一個活的、喘氣的唐景臨回來的,可是那次的槍傷到底是差點讓唐景臨直接送命,加上他之後的不管不顧,所以他現在的身體幾乎可以說是被一根細細的繩子牽著的架子。
要是這根細線哪裡要是鬆了,斷了,那麼他這個人也就……
想到這裡,付子譽眼裡一閃而過的沉重,看著眼前的男人,他臉上一片的凝重。
這麼多年,他雖然是唐家的家庭醫生,可是他跟唐景臨之間也算是比較好的朋友關係了,這六年的時間,看著他自甘墮落,自我糟蹋的樣子,他實在是有點不忍。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這幾天儘量不要劇烈運動,切記傷口不要再扯開了。”付子譽說著轉身走了出去。
病房內,唐景臨睜開眼睛,只見他躺在床上,俊逸深邃的面容上沒有什麼表情,過了一會,他抬起右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只見在他腹部被包紮的傷口上面,接近心臟的地方,有著一個已經癒合的小小傷口,看輪廓,是槍傷,是那次在比利時的槍傷。
兩年的時間,當時幾乎要了他命的傷口此時已經癒合了,只剩下一道小小的疤痕。
然而也正是這道疤痕,卻讓男人的唇邊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
付子譽走出病房,在拐角處看到了正走回來的蘇慄。他眸光頓了頓,朝她走了過去。
“蘇小姐,有時間嗎?我們談一談。”付子譽說道。
看著眼前的男人,蘇慄眼底一閃而過的訝然,隨後只見她道,“不好意思,我沒時間。”
她知道他要找她說什麼,無非就是關於唐景臨的。
付子譽顯然沒想到蘇慄會這麼幹脆的拒絕,臉上閃過一抹不悅,話語也帶上了一股冷意,“蘇小姐,我不管景臨之前對你做過什麼而傷害了了你,但是這麼多年,也該還清了。”
還清!
蘇慄眼眸輕挑,笑道,“付醫生指的是他這次替我挨的一槍嗎?”
蘇慄說著不待付子譽回答,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