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秦戰天知道私兵對秦孤月效忠的事情,但卻從來沒有想過會這樣的徹底,在他看來,秋季會操之後的那一次效忠,最多就是親孤月的一些士兵做出來的秀罷了,在秦戰天眼中也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而已,但是誰曾想到會是這樣?
秦孤月現在生死未卜,秦嵐絕對沒有去討好一個生死不明之人的必要,雖然“食之不甘,夜不能寐”八個字略有一些誇張,但這也至少代表了秦傢俬兵之中的一種對於秦孤月的普遍關切。
也許此事的秦戰天已經開始懷疑了,如果自己不給秦孤月一個正當的名分的話,天知道這些雲水山莊的秦家軍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失落卻又慶幸的是,自己這個叫他又驚喜又無奈,甚至要略微提防著一點的兒子,失蹤了。
隨著秦嵐低著頭緩步退了下去,關上門,整個房間又漸次陰暗了下來。
秦戰天轉過身來,朝著視窗的方向看去,雲京城的暮色之中,掠過一道白影,以秦戰天的眼力,一下子就發現了,那是一隻鷂鷹。
這是邊關用來向遠方傳遞軍情的,這種生物遠比信鴿更加適合長途的跋涉,反過來說,一旦雲京城裡出現了鷂鷹,那就代表著,邊關有事情了。
就在秦戰天的目光之中,那一隻鷂鷹徐徐飛進了禁庭之內。
“禁庭乃是皇親所住的區域,這鷂鷹竟是直接飛進去了……難道……”秦戰天捏了捏自己的下巴,沉思道:“難道是直接呈給臨溪王的軍情嗎?”
待到那白色的鷂鷹突兀地掠過禁庭的簷角飛鳳,緩緩飛進了一間雅緻的房間裡。
只見屋內沉香氤氳,傢俱也都是香樟木的,最中間擺放著一張刻著猛虎座山圖的巨大書桌,足足有一人多寬,巍峨大氣,再加上牆壁上懸掛著的名人字畫,玲琅滿目,一下子就會讓人感覺主人的地位超然。
此時那一隻鷂鷹正如同一隻鴿子一樣,老老實實地站在書桌前的一根橫杆上,看著書桌前身穿金色華服的男子“咕咕”地叫了幾聲,如同是在邀功乞食一般。
“哦……”那華服的中年男人看到書桌前的鷂鷹,輕輕一扯,就將鷂鷹腿上綁著的竹簡拉了下來,放在書桌前展開來說道:“圖門傳給本王的急信嗎?自從他去了嘉門關,倒是有幾年不曾看到了,難道是嘉門關外的響馬鬧得太厲害了?還是又出獸潮了?總是不會給本王帶來好訊息的人吶……”
但是他那臉上漫不經心的表情立刻就變得嚴肅了起來,戴著扳指的右手拇指盤起又張開,似乎是有些激動了。
“居然有這樣的事情!”說著,身穿華服的中年男子抬起頭來,大聲喊道:“如松,你進來一下!”
“吱嘎”一聲,推門進來的是一名身材高挑的年輕人,身穿一件青色長衫,文質彬彬的模樣。“義父大人,您喊我嗎?”
那中年男子對著進來的年輕人笑了笑說道:“如松啊,你看看,圖門傳給本王帶來了一個好訊息啊!”
“恭喜義父大人。”那年輕人朝著中年人拱手道賀道。
“如松,你去把勇武伯和止戈伯以及昨日在府中的眾人都一一請來,本王有要事與他們相商!”
“義父大人,您要昨晚於您會盟的十位大人一起都來了嗎?”那個叫做如松的年輕人不禁有些愣住了。
“此事十分重大,自然要群策群力,去吧!”華服中年男子一揮手說道:“速去速回!”
“是,義父大人。”如松微微一躬身,正要退出去,卻聽得男子又說道:“找一些鮮肉,餵給這隻鷹兒吃……”
說著他站起身來,伸出手摸了摸那站在橫杆上鷂鷹的羽毛,笑著說道:“說起來,它也是一個功臣!”
片刻之後,這一間書房裡,已是左右分列著在十張香樟木圈椅上坐著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