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走過去,卻怎奈估計是跪得太久了,膝蓋一扭,竟是整個人朝前一傾,“哎呦”一聲,摔倒在了玉石磚的地面上,下巴磕在地上,竟是一下把牙齒磕掉了一顆,卻好像是不知道疼似的,居然手腳並用地朝著大門的方向爬去。
此時看到跪在第一排的人動了,後面的儒生也是像著了魔一樣,推搡著前面的人朝著那一扇朱門湧去。
一時間催促前面快走的敦促聲,被推搡者的謾罵聲,乃至跌倒者的呻吟聲在那朱門下的千級長階上連??上連片地響了起來。
待到那朱門開了僅容許一人透過的縫隙,就被兩旁的梁木撐住了,隨後在那些湧到朱門前的儒生或期待,或羨慕,甚至是嫉妒的眼神之中,緩緩走出來一個手中託著一摞書卷計程車子來。
從服飾看,品級也不過是一個聖賢書院的門徒而已,一身青色儒服,頭頂一方綸巾,只不過身後還跟著三個同樣捧著書卷的弟子,看品級就更低了,一身灰色綢制的儒服,只不過是最低階的童生。
童生和門徒可以說是聖賢書院裡最低階別的兩個品級,不要說聖徒了,就算是使徒隨便殺上幾個童生,只要理由正當,律法司可能都不會去多過問的,可是在外面這一大群連童生都不如的低階儒生比起來,那可就是貴不可言了。
於是這走出來的四個人都是頭昂得高高的,趾高氣昂,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是聖賢書院的人一樣,尤其是那當首的門徒,剛一邁出朱門,立刻就有門外的儒生迫不及待地圍了上來。
“師……師兄……”
“亞……亞聖大人的……臨本……有……有了嗎?”
“師兄,師兄啊,我們雖然沒有資格進學院當面聆聽亞聖大人在夏季學祭上的教誨,但我們畢竟一心向往聖道,請您無論幫幫忙吧……”
“師兄,我們已經在這裡等了三天三夜了,拓印司還沒有印好嗎?”
……
一時間無數儒生七嘴八舌,正要對著那聖賢書院的門徒發問,陡然,那門徒伸手憑空一捏,手中竟是“呯”地一聲,宛如驚堂木一拍,頓時,整個人群都被愣了一下,卻是他右手一捏,將一團空氣給直接捏爆了。
“放肆!這聖賢書院乃是諸聖清修之地,你們這樣吵吵嚷嚷,成何體統?”門徒大喝一聲,立刻,千級臺階上的儒生一個個都靜若寒蟬,不敢再說話了。
隨後他昂著頭,掃視了一下眾人說道:“至於拓印司的事情,還由不得你們這些連童生都不是的書生來品評,方才我是沒有聽清楚是誰說的,否則說剛才那句話的人,你可要小心你的舌頭!”
他這一番威嚇之後,儒生們一個個哪裡還敢造次,有的膽小的,乾脆直接把頭低下來了,生怕這聖賢書院的“高手”一個心情不爽,就拿自己開刀。
“至於你們想要的亞聖大人所做《社稷論》的臨本……”那門徒一邊說著,一邊亮了亮自己右手託著的書卷沉聲道:“亞聖大人宅心仁厚,教化普世,可憐汝等因在學院之外,無緣聞道,但大道之下,有教無類,故特意讓拓印司印製九十九卷《社稷論》與爾等。”
眾儒生聽得亞聖居然還真想到了,外面有這麼多計程車子飢渴慕道,特意賜下了九十九卷拓本給他們,雖然只是拓本,但已經是不得了的恩惠了,一個個不禁如同高中魁首一般歡呼雀躍了起來。
但很快就有人犯起愁來了,只有九十九卷拓本,這一千級漢白玉臺階上,少說也跪了萬把來號的儒生啊,這……這怎麼夠分啊!
就在這時,那名門徒發話了,聲如洪鐘一般說道:“九十九卷《社稷經》拓本,白銀三十兩一本,速速來取。”
“什麼?三十兩一本!”立刻就有儒生在人群之中驚叫了起來。
“開什麼玩笑啊,三十兩銀子,都夠我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