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想到的是,只不過我低頭抬頭的瞬間裡,梨樹下的世界已經開始崩塌。
電視上有見識過,妖魔的消散。
阿梨和永胤,那兩個人在梨樹下擁抱著,身體瑩瑩發亮,漸漸的在海風裡潰散成了無數熒光點……
那種震撼感是我言語所無法描繪的。
甚至第一時間反應出來的不是他們怎麼會消散了,而是……好美。
如同是荒野深夜裡飛舞出無數的螢火蟲,草尖都被微微的點亮了,輝映著夜空卻比夜空更美麗。
也是那一刻,梨樹的枝幹忽然出現了像是曼波一樣的瑩綠色線條,從根部往上迅速的蔓延,極快的爬滿整棵樹,包括樹葉都出現了那些盈盈發光的線條,然後在短短的幾秒裡,我看見了奇蹟。
枝頭冒出雪白的花苞,在短在的時間裡脹大,然後綻放。
一樹的花白,隨風飄零雪白的花瓣活著整個的花朵。
我呆呆的睜著眼,看著那隨風微微搖晃枝葉的梨樹。
地面上很快的鋪了許多的雪白花瓣,如同落雪成白一樣的詩意。
然後我邁開步子走到了梨樹下。
有花瓣悠悠飄落在我身上,我伸手接住一朵:“……梨樹的故鄉不是這裡呢……”
【“……這棵樹一直沒有開過花呢。”永胤忽然開口說話了,走了幾步上前,伸手撫摸樹幹;“我一直想不通這是為什麼……”】
“因為……故鄉不是這裡啊……”我喃喃自語著,而且季節也不對,這樣努力的開了花,最後只會枯萎的啊。
如同我想不通為什麼阿梨他們會消散一樣,我也想不通這可好不容易有了精魂的梨樹怎麼會傻到在一夜之間釋放自己所有的力量來開花呢……
“在這裡。”身後有聲音。
我握住手裡的梨花,慢慢的回過頭。
那個銀白長髮的妖怪先生睜著他透徹的雙眼看著我,右手抵在左胸口上;“你的故鄉在這裡。”
我張了張嘴,然後笑了:“拜託,那裡那麼小誰會住的進去啊!”
他卻略一挑眉:“你啊。”
我就笑得更歡樂了:“先生,您真有幽默感。”
他放下了手走上前:“我們結交契約吧,空知。”
“啊!?”這這算什麼跳躍性對話!?我聽得有點腦經轉不過彎。
他卻已經單膝跪下,執起我的左手,把我手腕上的護腕撤掉,我驚得猛地收回左手,但是他抓得太緊太牢了,我根本掙扎不得。
就眼睜睜看著她把嘴唇貼在我那道醜陋的疤上。
不可思議的清涼感從那裡傳開,然後爬遍全身。
腦海裡混沌,然後漸漸聽見一個聲音,是我已經熟悉的,屬於這位妖怪先生的聲音。
【吾名琥珀,汝名空知,生死契闊,輪迴無盡焉,豈堪分爾,魂散乃休!】
左手腕上猛然的一陣火燒火燎,痛得我下意識地咬緊了牙關,但仍然大口大口的喘息。
然後他抬起了頭,我看見自己的左手腕上,那道自殺過的印證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鮮紅色環繞了手腕一整圈,像是什麼圖騰之類的東西。
我轉動了下左手腕,很好,沒感覺了……我是說沒痛感了。
然後再看向那位,名字應該是……
“琥珀?”我試著叫了一次。
他忽然就笑了。
那種笑容實在是太過於燦爛了,我差點就被閃瞎了狗眼!
於是我遮住雙眼趕緊地後退:“別別,我都讓你打上印記了你就別再搞瞎我了,不然我真跟你急!”別以為老子沒後臺,逼急了我找小柚羅河蟹了你個老妖怪!
“好。”然後他伸手來扯我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