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善囑咐小廝,不讓他們打擾吳岱栂休息,還讓小廝記得去請大夫,即使不跟著去鄉下,請大夫診脈的事也不能落下。等吳岱栂起來時,大夫正在外面候著。請來的這位大夫是縣裡唯二的郎中,可吳岱栂看著郎中的樣子,心裡有些不舒服,四縣到底有多窮,唯二的郎中身上衣服居然打著補丁。郎中多大年歲吳岱栂不知,可看起來有五六十歲的樣子,讓這麼大年紀的人等了不知多長的時間,吳岱栂覺得羞愧。
抬手由著郎中診脈,等郎中收手之後,吳岱栂並沒有急著開口,郎中沉思了一會兒之後才道,“夫人的身體子有些虛,肚子裡孩子卻非常的健康,老夫給夫人開三日溫補的藥,之後便要停下。”
“既是體虛為何不給夫人多開幾日的藥。”聽到夫人的身體不好,小廝沒忍住插句嘴。
“是藥三分毒,現在夫人還有著身子,怎麼多食,傷了孩子到時哭都沒處尋。”郎中搖頭。
“大夫貴姓?”吳岱栂對郎中很有好感,上輩子他也生過病,小病不願去醫院,大病不敢去,醫院裡的醫生哪裡管是藥有沒有三分毒,不管病大小,開藥沒有個幾百都走不出醫院。有醫保的架不住醫生給你無法走醫保的藥。
“楚。”郎中一邊一邊寫藥方,還不忘記囑咐這藥何如煎。
“楚大夫怎麼不收個徒弟?”吳岱栂見郎中只有一人,隨便問了一句。郎中像是想起了什麼,提筆不動,隨即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吳想岱栂的問題。吳岱栂原本沒想郎中回答,可是現下卻被勾起了好奇,“楚大夫可有何難言之隱?”
“老夫何來難言之隱。”楚郎中一邊說一邊拿起寫好的方子,“夫人的藥方在此。”吳岱栂看向身邊的小廝,讓他跟著楚大夫去抓藥。楚郎中忙開口,“還請夫人見諒,家中並無藥房,若是夫人要買藥,城裡只有一家藥房,夫人著人去那裡買便是。”
吳岱栂越聽越覺得奇怪,倒也沒再往下問,只是讓小廝送郎中離開,並打聽一下是怎麼回事,難得起的八卦之心,他想知道楚郎中的故事。小廝沒一會兒便回來了,也帶回來關於楚郎中的事,楚郎中可是一位大好人。楚郎中在四縣非常的有名,一來是他的好名聲,二來便是收了一個忘恩負義的徒弟,一個非常的俗套的故事便由小廝轉述給吳岱栂。楚郎中以前也算是有錢,可是架不住他舍,有窮人去看病,不收診費之外,有時還要搭藥出去,有時窮人帶個普通的草藥,楚郎中也會以高價收下。四縣誰不知楚郎中是個大善人,可是他那個徒弟卻在楚郎中家道中落時,把他的店買下,還把楚郎中趕了出去。
聽完故事之後,吳岱栂有些無語,看著小廝一臉義憤填膺的樣子,搖了搖頭。“受了他人恩惠之人,動動嘴皮子說些好話,你倒也全信了,你信不信跟你講這些話的,還有半話沒說,那便是楚大夫是個傻子。”
“夫人怎可這般說楚大夫。”小廝眼裡帶著濃濃的不滿,可因為身份的原因,壓下不好的語氣,可話還是有些硬。
“就拿楚大夫收藥一事來講,他是大夫,可開著藥房便就是個商人,藥房裡至少要有抓藥的,還有得個打雜的吧!兩人的開銷是不是錢?楚大夫免了診金,便是施恩於人,若是特別窮苦之人,舍些藥費,倒也情有可原,可高價收普通的藥材,我只能說這位楚大夫腦子被門夾過。”吳岱栂見小廝的表情未變,便嘆了口氣,“收藥材也算是給窮人一個謀生之路,去那裡賣的藥材多半是空閒的時間去山上採的,採的還是無主之藥,只要搭些時間便可,以正常之價收購,賣藥之人已然是賺了,這是合理的買賣,但楚大夫偏偏以高價收之,那麼楚大夫家底再豐厚,也架不住那些所謂的窮人成天去賣藥。”喝了口水,吳岱栂繼續道,“他的店裡還有其他人要營生,他是幫了他所認為的窮人,可斷了的卻是他店裡人的生路,你說他好嗎?他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