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離有很多話想說,但現在方慧敏的身體最重要,她只能先與青衣將人送回院子,再去請個大夫過來。
大夫說方慧敏是感染了風寒,這會兒高熱不退,又給她開了藥,喂下去過了好一陣,她才發汗,不過身體的熱度卻沒這麼快降下來。
屋子裡只有朝離主僕和方慧敏主僕四人,方慧敏的丫鬟叫杏雨,不算是太機靈,但頗為護主,昨晚她被朝老夫人的人關起來,現在才被青衣帶出來。
一番忙碌過後,杏雨跪倒朝離面前,雙眼含淚。
“小姐,夫人真是太可憐了,您幫幫她吧,奴婢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杏雨一邊哭一邊擦眼淚。
朝離看了一眼還在昏睡的方慧敏,壓低聲音。
“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說心中有那麼一些猜測,但還是要聽聽杏雨的話,才能知道事情究竟如何。
前世方慧敏的確是生了一場大病,也就是在十五那日過後。
朝府的解釋是她感染風寒,也不是什麼大事,她無需回去看方慧敏,莫要帶了病氣給鎮北侯府。
那時候朝離信了,以為就是個普通的風寒而已,結果那風寒硬是過了一個多月才好。
而且也就是那時候開始,方慧敏的身子骨也變得很差。
如此看來,前世方慧敏並非在第二日就從祠堂出來,或許還待了一兩日。
但,有一點對不上,前世朝珍沒出事。
一想到這裡,朝離的面色非常難看。
杏雨沒注意朝離的神色,她將所知道的都說了。
“小姐,昨日二小姐回府,先是找了醫女和府醫過去,說是傷的很重,大夫立刻灌了湯藥。好不容易二小姐醒了過來,結果她立刻辱罵小姐,說她的一切都是小姐造成的。二姨娘氣不過,去找了老夫人。老夫人當即派人把夫人給抓進了祠堂,說要讓夫人在祠堂裡思過,是她教女無方,才會釀成這等暗害庶妹的大禍。就連奴婢,也被老夫人的人給關進了柴房,不允許奴婢給小姐通風報信。”
聽到這裡,朝離心中瞭然,和她所料不差。
前世並非出現有人送信的情況,但朝珍前世在宮宴上並未出事,甚至還叫她出了醜。
如此,為何前世方慧敏還是出了事?
仔細一想,朝離覺得不難理解。
應是方慧敏聽說了她在宮宴出了醜,還是與朝珍有關,怕是訓斥了朝珍幾句。
朝老夫人素來喜愛李氏和她的那一雙兒女,因為朝珍責罰了方慧敏,或許同樣是跪在祠堂中,又或者是跪在朝老夫人的院子外。
總歸,朝老夫人責罰方慧敏從不手軟。
“行了,事情我已知曉,你先下去休息一番,這裡有我和青衣守著。”朝離吩咐道。
杏雨福身,“是,小姐。”
待杏雨離開後,青衣這才看向朝離。
“小姐,方才我去請大夫之時,聽說世子也來了,現在是在老爺的書房。”
朝離神色微微一愣,才想起她急匆匆地從侯府出來沒有與顧含章多言,倒是沒想到顧含章竟然也跟了過來。
只是,他應該不是來找她的,大抵是來找朝律。
“無需理會,世子應當是有要事與父親相商。”朝離擺了擺手。
現如今,她只希望方慧敏可以儘快好起來,別再留下前世的病根,也少受些病痛。
“小姐說得是。”青衣頓了頓,“小姐,那我們今夜可是要回侯府?若是不回去的話,恐怕到時候說不過去,而且傳出去也不好聽。”
“回去是要回去的,這裡住著也不安心,可別忘了我今日才與老夫人和李氏撕破臉。不過,昨日我在侯府也鬧了一場,可以晚一些回去,至少待我娘清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