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賈士芳是不是你尋來送進宮的?”
李衛抖落幾顆冷汗,疊手道:“回夫人,是。”本想著賈士芳先得聖愛後被腰斬,這位艾夫人定是要尋這事由再是一頓戒尺侍侯,卻不想她反放下了戒尺,收了怒意,冷冷續道:“李衛,聽說你父母見在,你也算孝子慈兒?”
李衛雖然聽出話裡的諷意,卻不敢不回,只是連忙虛應。
夏桃的臉色又暖了三分:“不知李大人可曾為你那老父求仙問道?可曾餵你那老母吃仙丹喝福水?”
李衛的神經“卡嘣”一下便卡住了,斗大的汗珠落了幾顆,是“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只能低貓著身子只當聽不見。
“哼——”夏桃不由冷笑,面驟冷了七分,“人人都說你李衛是天下第一能臣、是大清第一清官、是皇上的第一忠誠。哼,在我看來,你李衛不過是天下第一佞臣、大清第一濁官、皇上的第一叛臣!”
李衛忽拉便跪在了地上,只道不敢。
“不敢——?!還說你不敢?你若真是忠君,又豈會把連你自己都不信的修仙成道的巫士往宮裡送?又豈會把連你自個兒的爹孃都不敢吃的仙丹福水端到皇上嘴邊?你忠的是哪家的君?你行的是哪家的義?枉皇上處處給你開綠燈、見人就說你李衛好,
149、第一百四十七章 桃花之威(完結) 。。。
縱是你性子上不管不顧、與人相辯、言語相粗也只當你忠君愛國、與民請命、清廉無二,可我看,你李衛不過是古今第一等的混蛋!什麼是忠?什麼是義?什麼又是愛國忠君?你愛的是皇上的重待卻把皇上的健康當馬屁,皇上說要道士了你便送上個道士對於道士有沒有益處、為不為忽悠置之不理明明知道這些道士仙丹不過是狗屁卻把他們當香窩窩往宮裡送,請問你李衛這是真的忠君嗎?!自己的老孃收了屬下都知道立時勸誡送回可見你是何等注重名節了可皇上的名節你又可曾注重過?你滿口的阿諛奉承、皇上說天上掉蘿蔔你不敢說落西瓜,怎麼看怎麼不是個忠臣明明就是滿朝第一大小人。就你這種不忠不義之輩據說還要上書要皇上封你五代權富!好大的野心、好大的氣派啊!你有沒有進士出身一點都不重要,你是不是學富五車一點都不重要,可忠君愛國的基本為人之道你總是該比五歲的孩童清楚的嗎?你自己想想,像你這等馬屁瘋和歷史上的趙高、李林甫、秦檜、嚴嵩、魏忠賢這些大奸臣有什麼區別?你可曾對得起皇上的愛重、父母的教養?是不是要等百年後被自己的後世子孫嘲笑甚至厭棄你的馬屁之名?”
夏桃幾乎從來不曾一口氣說了這麼許多話,一頓下來便渴得不行,接過蘇培盛剛剛備好的茶水便是盡飲,激動得全身都在顫動。
那鄂爾泰本是極為不滿此婦人的不德之行,聽她一席話後不覺正視了幾眼,眉間不由轉為欽佩。而田文鏡也縮了目光、低首也不知尋思著什麼。至於李衛,早已是抖作了一團、癱在了地上。
至於胤禛,早已收起了趣喜,習慣性地擰著眉頭直盯著桃花,像是第一次把她看清。
眼見室內靜如淵底,夏桃反而漸漸平靜下來。
“衡量一個人的忠、奸往往不過是兩個標準:與民為事、忠君諫言。你李衛在與民為事上或許會流芳百世,可也要清楚,沒有當今皇上的氣重與任用,你李衛一生不過是捐官而出、碌碌無為、擁富混日的市井之徒,又哪裡可以光耀門楣、世封五代、為民所敬?若是沒有當今聖上清除貪官、清徭減賦、愛才善用又哪裡可以成就你們的大業名譽?那魏徵也不曾叫人存下什麼實幹大事的例子,可就是叫人清楚地記得他的大名,為什麼?不過是因為他是唐太宗的一面明鏡。這些年,皇上替你李衛擋了多少風頭、任事,你李衛雖然明上說什麼感涕敬忠,可只賈士芳一事便可見你不過是嘴上說說、心裡從